唐言忙起来后,不多时就飘出来饭菜的香味。从看火到洗菜淘米,甚至是宰杀刚抓来的小野猪,都做的又快又好。
一看就是早已熟悉的事务。
“沅松,你是哪里人啊?命这么大。”背对着厨房的唐镜摸索着熟练提起水壶,给面前的杯子倒上水,朝前面推了推。
虽然歪了点,但也算是在沅松的面前。
沅松看着她推水杯的纤长手指,蹙了蹙眉。她的问题很平常,可又有点奇怪,像是知道他本该必死无疑。
“我四海为家,算不上是哪里的人。多谢。”
沅松端起水杯,目光越过唐镜的肩膀望向厨房。唐言似乎正在菜板上砍着什么,并没有注意这边。
唐镜的名字也是他告诉沅松的,爹娘很喜欢镜湖,就把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取名叫镜。
不论男女。
碰巧唐镜是个姑娘,还是个和名字不怎么相配的姑娘。在沅松的记忆里,镜子都是死气沉沉的。
经历过悬镜镇的那场“噩梦”之后,他对镜子已经没有多少好感了。
“难怪。是悬镜镇的人干的吧?你能活下来,真是幸运。”唐镜笑着,一双看似没有眼瞳的眸子让沅松琢磨不透。
他正喝水,差点被呛到。
“姐,你知道?”沅松从善如流,跟着唐言称呼她姐姐。唐镜也不反对,反正他和自己弟弟的年纪差不多大。
她脸上的神色挂上怒意:“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自然是知晓的。”
诶?!沅松正要放水杯的动作顿住,这位唐镜姐姐,眼睛看不见的吧?唐言给她说的?
第59章 蜉蝣镜·唐镜
“失明前,我曾见过他们的恶毒。”唐镜像是猜到了沅松心里的想法,她明明看不见他。
沅松静静听着,唐镜的脸上浮出冷笑:“你不是悬镜镇的人,用起来很顺手吧?”
额,这要他如何回答?
不过,唐镜并没有要等沅松回答的意思,她继续道:“镜湖的水从另一条河流入悬镜镇,那里的河流多半是出自这里。而外面那条河,恰好是另一个回流。”
“在外面的林子里转个弯,最后还是会回到他们自己的镇子。你既然活了下来,想必也看到那些铜镜了。五年一次的祭祀,每次一个人牲。”
此时,太阳已经将整个镜湖笼着,深秋的凉意也被晒得消失。可沅松还是觉得冷。
“悬镜镇到底在祈求什么?”沅松眼前浮现出戴着镜子面具的老者,还有那些镇民。他们都是匠人,制作镜子,各展所长。
还有什么是需要用“人牲”来成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