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晚,我们整个镇子已经把各家持有的古老造镜秘术全都交了出来,全在盒子里。至于自己延伸出来的部分,也已经全部烧毁。真正的祭祀,是忏悔和归还。”
成玉龙面色认真,将手里的盒子又举高了些:“人命我们的祖先一直以来都在偿还,剩下的这些,也该物归原主了。”
他说的不错,千年的时间,蜉蝣取的人命早就够了。
“会说话,胆子也不小。你就不怕今天死在这里?”唐言把纸张甩回去,“早干嘛去了?”
他猛地踢飞盒子。
成玉龙猝不及防被这么一吓,正呆愣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脖子就已经被一只温凉有力的手扣住!
那只手将他往后一按,成玉龙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小少爷?”他瞪大眼睛,像只受惊的兔子看着唐言。双手下意识扳住唐言的手,又赶紧松开。
唐言目光发红,半跪在成玉龙的上方。
“为什么你们现在才想到这些?哪怕是早个十来天、就十来天,也不至于这样子了!”他咬着牙,恨不得掐死成玉龙。
这边剑拔弩张,那厢,沅松却抱起盒子,一张一张捡着散落的纸。
“这就是你们唐家的造镜秘术啊,我连看都看不懂。不过镜图倒是很漂亮。”每捡一张,他还大声做一下点评。
成玉龙惊慌失措,唐言哭笑不得。
“沅松,你在做什么?”唐言皱起眉,手上的力气却松了不少。但并没有从成玉龙的脖子上移开。
“捡纸啊。你别管我,继续啊。”他拿着张纸挥了挥,忽然望向镜湖,“不想他们瞑目的话。”
额,这算什么?
唐言愣了愣,目光下意识望向镜湖。是呵——大家等了千年的道歉,可不能扼杀在自己手里。
他拍拍手,也不管脸色变了几变的成玉龙,道:“东西送到了,你滚吧。”
成玉龙艰难的爬起来,白着脸还想说点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理了理衣裳,朝唐言的方向拜了拜,回去了。
“小子,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离开?”沅松把捡回来的纸和盒子一起递给唐言。
“我不会和你一道离开镜湖的。”他接过盒子盖上,然后放在脚边,继续检查车马鞍配。
沅松苦笑:“我知道劝你和我一道离开不可能,但我一走,就只剩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说到底,蜉蝣当初也杀了不少山匪的后代。
就算成玉龙心里没有过激的想法,不表示整个悬镜镇的人都没有啊。到时候他们一旦发难,唐言一个人住在这里岂不是砧板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