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好似有一阵冷风从二人脚边刮过。
郭嘉唇角的笑只存在了短暂的僵硬,很快便恢复如常:
“你……不若喝水冷静下?”
郑平忍住喷笑的冲动,面无表情地举起陶碗,顺着郭嘉的建议喝了几口。
随后,他用袖口拭干唇角的水渍,绕开刚才的话题:
“衡之所以端详细视,只是为了替君望脉。”
他与郭嘉不熟,便省去了把脉的接触,直接用“望”来诊脉。
然而,光只是用看这一项,他便瞧出了郭嘉身上的许多不妥。
“郭祭酒可知,人与人之间千差万别,对于某些人而言,这酒只是穿肚之物,饮过便是饮过了……可对于另一些人而言,酒不啻于穿肠毒药,饮一口,这毒便入骨髓一分?”
一直含在唇梢的笑意浅淡了几分,郭嘉垂下乌黑的眼睫,再次为自己斟了一杯,不辨语气地说道:
“未曾想到,祢处士竟还有回春之能。”
他将酒一饮而尽,顺势伏在垆上作休憩状:
“酒气上头,我且睡上一觉。祢处士不若自便?”
郑平喝了一肚子的水,面不改色地起身:“恕衡先行告辞。”
即将走出酒肆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郭嘉宛若低叹的话语:“你昨日那番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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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将司空气得不轻……那位到底不是圣人,你可要做好准备。”
郑平停下脚步,偏过头,看向正伏在土垆上,只露出一双乌黑双目的郭嘉。
而后,郑平弯起眼帘,展开一道带着几分疏狂的笑:
“被反复在震怒的边缘试探,就算是头笨驴,也该亮蹄子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