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躲过又一波巡视的守卫,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将军府的防卫力量,似乎十分薄弱,远不如江阴王府的多。
师南终于翻出了将军府,落地的一瞬,才想起——依据席远的说法,宫里即将对毫不知情的江阴王展开围剿,那么府中的防卫力量去哪儿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师南从隔壁人家顺了个面纱,遮住自己引人注目的脸,混在北区的百姓中,往郁京北边城门走去。
席远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江阴王很大可能,没有对司景明下手,景明甚至根本不在郁京。
就算席远说的是真的,江阴王都要死了,景明的处境自然安全。
离城门越近,来往的人群越疏,按理说道路通畅,师南的步子反而慢了下来。
江阴王要死了......
师南转头,望向遥远的,皇宫所在的方向——
好歹也算是半个露水情缘,江阴王就这么死了么,可惜那具戳在他欣赏点上的身体......
“喂,不出城别挡着路,该你了!”
师南回过头,往上提了提面纱,应道:“要走的,就来。”
......
近夜,天气阴沉沉的。
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似的,风呜呜地吼叫肆虐,皇宫萦绕着肃杀的气息。
宫人们都识趣的躲在屋子里,用被子捂着耳朵,不敢妄听任何动静,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时不时有队伍从门外走过,走动间响起冰冷的铠甲碰撞声,预示今夜注定不平静。
宫殿内。
纯太妃摆弄长长的的指套,随口问道,“本宫拿去的东西效用如何?”她轻轻笑了笑,“听说江阴王受不得刺激,那贱人的第三节指骨好认的很,天生畸形,他是不是发疯了?”
皇上坐在纯太妃身侧,抿着浓茶,道:“最新报上来的,江阴王已然神志不清,狂性大发,只是他身手实在不凡,没有伤到要害。”
纯太妃思索,“那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皇上镇定道,“席将军说,最多半个时辰。”
母子对视一笑,气氛和睦,其乐融融。
看起来不像是在谈论残忍的生死之事,更像是在闲聊家长。
笑了一阵,纯太妃想到这件往事,终于在今天尘埃落地,不由得露出微笑,“那孩子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皇上愣了下,“母后?”
“摊上一个出身卑贱的娘亲,疯病也是从那贱人传来的,贱人进宫没多久,本宫随便做了点事,她就疯了。”
“那孩子从小经受虐待,吃不饱,穿不暖,堂堂皇子过的比最卑贱的下人还不如,最后反而被一个老太监偷偷照看。”
纯太妃优雅地掩了掩唇,“可惜了,本宫派人收拾贱人的时候,被老太监看见了,啊——”她恍然大悟,像是寻到了什么趣味,怜悯道:“他原是天煞孤星命呢,难怪会疯。”
候在门口眉清目秀的小太监,闻言身躯僵硬。
老太监?
纯太妃猫哭耗子感叹了会儿,看了眼门口的小太监,随意吩咐,“小云子,去,问问江阴王那里什么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