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他们,司景明迈开长腿,从窗户跳了下去,空中低头看了眼无声息的师南,自言自语。
“你又要去哪儿。”
阿南刚到酒肆时,他就知道了,巴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过去,可是他想了想,不能太快了。
阿南会怀疑,会担心。
他在冰冷的酒肆里等了又等,从欢喜到迟疑,从迟疑到怀疑,多少年前,他也曾这样等过一个人。
岁月走走停停,好像在嘲笑他——还是一样的,你谁也等不到,谁也不肯为你停留。
他不信。
怎么能信。
又怎么敢信。
天空飘起了雪花,染白他的睫,打湿了他的眼,直到听见有人说,有个漂亮的女子,为了看江阴王的画像,在附近晕倒了。
阿南的灵魂很美,阿南最爱凑热闹。
就这样,司景明鬼使神差的,拍上了说话之人的肩。
沿着线索,几乎翻动了整个郁京,终于找到了阿南。
——几乎失去气息的阿南。
第二次了......
司景明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抱着师南的手稳如磐石。
刷子似的眼睫微微颤抖,“你又要变成谁?”
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要走。
“我不准。”
席远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留下七窍流血的宛秋,倒在桌上,大口大口吐出黑血,眼睛死死地望着三人离开的方向。
最有权势的两人,都爱慕她的郡王。
这样也好,郡王一定会活过来。
呜,她要一个人走。
无意间,看见梳妆镜里,比恶鬼还丑陋的女子,宛秋啊的一声惊呼出来,将脸埋进衣服里。
好难看啊。
郡王醒来后,一定会厌弃......
恶鬼一样的人影,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血迹嗒嗒地落在地上,红色的脚印延伸而去。
原来一个人走,一点也不怕。
片刻,粉红色的灯罩坠地,小小的火苗舔舐一切能点燃的东西,渐渐地,整个房间被红色笼罩。
愿你做枝头上的月牙儿,我愿做枯黄的秋叶,卑劣短暂的停留,被风吹落,化做泥土。
愿你事事顺遂,平安喜乐。
愿你此生明朗,幸福安康。
......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无数人惊慌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