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读过什么书,但长了副好体格,沉不下心做农活,便进了郁京,当了北区的街头混混,给权贵人家干些阴私小事,赚了不少银钱。
替好色的纨绔子弟骚扰良家妇女,替财大气粗的赌场上门讨债,替跋扈的有钱人家欺压平民。
他从不觉得哪里不对,直到有一天,他乡下的妻女被人抓了起来。
那人面白无须,问他:“你替我做一件事,不但保你妻女无忧,还送你一场大富贵。”
王大壮没有选择,只能应下。
后来他应上面的安排,去逼迫一个叫庄河的毒师,参与对江阴王的刺杀。
起初他不大看得上眼这个毒师,除了安排任务之外,不多说一句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话渐渐多了,他发现这个人还挺顺眼的。
死亡率极高的刺杀,不知踪影的妻女,还有看不见未来的压力,让王大壮不受控制的,隔几天都得上门找庄河聊上几句。
这天,他得知他没有参与的这波刺杀,全员死亡,心里压抑的很,便又找上了庄河。
看着庄河殷切的拍马屁,和那上勾略显嘲讽的笑眼,不知为何,王大壮出来时压力缓解不少,这也让他莫名升起了胆气。
暗室内,王大壮深吸一口气,提出要求:“能不能让我见见我的妻女?”
他的面前坐了个长着鹰钩鼻的男子,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听命。
男子冷笑一声,手上的杯子朝王大壮脸上掷去:“废物,事情未成,还敢提要求?你让我怎么同义父交代!”
王大壮躲闪不及,脸上划出一道血口,不甘心道,“大人,我只是想......”
话音未落,暗室的大门突然被大力破开,齐刷刷涌进了一大波轻甲临身的侍卫,一句话也不说,径直朝室内的人杀了过去,看样子是不打算留活口。
两方人刀光剑影战成了一团,鹰钩鼻功夫不弱,起身拔出长剑,他目光落在侍卫刀柄上的黑脸印记,想到刚进来的王大壮,怒道:“王一,你竟敢吃里扒外,当江阴王的走狗,好,好的很!”
王大壮被这意外变故惊住,“不是我。”
见形势几乎成一边倒的局势,江阴王所属不知为何,没有太过对他下杀手,在旁的人眼里,几乎奠定了他叛徒的身份。
想到记忆里软萌可爱的女儿,和淳朴贤惠的妻子,王大壮持刀的手哆嗦了一下,头也不回,脱离战局独自逃走了。
走之前,他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刚好看见奋力抵抗的鹰钩鼻男子,被捅成了刺猬。
男子噗地一声,嘴角呕出一股黑血,随即倒退几步,坐回了椅子上,颤巍巍支起头颅,大喝:“江阴王......逆贼当死!”
说罢头颅无力搭下,声息全无。
房顶,一片瓦悄无声息的盖上,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
另一头,霍斯年体质在那里,仅仅一天便退了烧。
他站在院墙一侧,从信鸽脚上取下纸条,展开,纸条上赫然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