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孩子们都睡下后,夏晨欢返回营帐,却当场愣住。
房里除了他的东西,还有宣王的笔墨书籍,服饰弓箭。连近身伺候萧皓轩的侍女敛冬也在。
他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把自己引到王帐的敛秋,“这是王爷的营帐?”
敛秋失笑,“王妃您还不知吗?皇后娘娘安排春猎一向从简,是以夫妻皆共帐,接下来几日您和王爷都会住这。”
夏晨欢舔了舔瞬间干裂的唇,无法控制的蹙眉。宣王从不在他房中留宿,这下得多尴尬?可他只能接受,顺从的在偏帐沐浴更衣。
回到内室后夏晨欢不敢自己先睡,拿了一本医书坐在桌旁仔细研读。
等他听到声响抬眸,萧皓轩已经沐浴完毕,仅着里衣走进房中。
“王爷”,夏晨欢马上起身,恭谨又难掩局促。
萧皓轩径直走到床边,拉开被衾,翻身上床。看了他一眼,沉声开口,“上来睡,已近三更天了。”
夏晨欢刹那僵硬,点点头,应了句“是”,走到床边坐下。他先把腿放上床,又小心翼翼移到枕头上躺下,直挺挺的看着前方。
虽离萧皓轩不远,但也只是恰好能盖上被子的距离。
萧皓轩对此不置可否,挥手灭了红烛,内室一瞬陷入黑暗。
他把被子分到夏晨欢身上,闭眼便要睡了。今日时辰已晚,明日诸事繁杂,萧皓轩并没有精力和兴致翻云覆雨。
夏晨欢紧绷得很,随着时间的流逝方缓缓放松。他同样疲惫不堪,再无力多想,一会便陷入沉睡。
前半夜很安宁,两人睡姿变都没变过。可后半夜气温骤降,夏晨欢反射性地往里蹭去,朝暖源靠拢。
被碰到的一瞬,萧皓轩猛地睁开眼,双眸清明泠冽。这就是他从不与人同床的原因,他连在睡梦中都得余留两分神志,太敏锐,太容易被惊醒。
萧皓轩皱眉看向夏晨欢,这人侧身面向他,微微蜷缩,额头抵到了自己的肩膀。
萧皓轩常年修炼内功心法,体质又属火,从不惧寒,不喜屋内温度过热。
宋铮和敛冬是按他的习惯在房内燃的火炭,不算太暖。但他忘了夏晨欢不习惯大燕冬春天寒,挺怕冷。
萧皓轩暗叹口气,明日让他们多加几盆炭吧。他退开三寸,想把被子给夏晨欢掖紧,却在手擦过脸颊时蓦地顿住。
实在是凉得很。
萧皓轩眯了眯眼,凝视他两分,终是无奈伸手揽住夏晨欢的腰,将人佣进怀中,让他枕在左臂。
动作极轻,夏晨欢没有醒过来,反而更加偎进男人怀里,主动贴近热源,越发睡得安稳。
从自己同意撤掉避子汤的那天,他的界限便一退再退。或者更早一点,在他认可了夏晨欢的聪慧坚毅,忠诚正直的时候。
萧皓轩对此没什么感觉,也并不讨厌,可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真的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