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爷是村长,大家见他过去,就跟见到了主心骨似的,纷纷凑了上去,讲着事情的经过。
原来,刚刚二狗子收网的时候网忒沉,以为捞到了不少大鱼,千辛万苦把渔网收上来,扒拉开一看,可没把这三魂六魄吓跑个干净。只见网中哪有什么大鱼嘞,分明就是具泡发了的男尸。
二狗子吓得尖叫着退开去好远,惊动了周围的渔民纷纷上来围观,这才有了后面的事儿。
魏庭书凑上去一看,哎哟,还真是泡开了花,也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少天才漂到这岸上来了。只见那湿漉漉的衣服下面目模糊可怖,看上去哪还有个人样哟,也不知道被过往的鱼虾叼了多少口,未被衣服遮住的地方,不少都隐约现出了白骨。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真是造了孽嘞!”有渔民见不得惨状,一边掉头走开一边感叹到。
之所以叫他公子,也是因着那人身上残留的衣服看出的,衣服虽被咬的破烂,却依旧能看出其原本当是锦衣华服,尤其是那腰间的玉佩,色泽饱满,晶莹剔透,纹理细腻,估计,这也是唯一能查出其身份的物件了吧。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报官?”秦大爷到底见过风浪,很快就冷静下来,大声呵到。人们这才反应过来,有那年轻脚快的小伙子立马朝县城奔去。
这海边离县城来回有半个时辰,等官差到的时候,天已擦黑,有那怕家里婆娘等急了的,先回了家去。此时,只剩下秦大爷、魏庭书和二狗子正蹲在尸体不远处,不约而同的沉默着。
二狗子本也是要走的,还是魏庭书说他是最先发现尸体的人,待会官差来了要问话,他才留了下来。
官府来的师爷和仵作,还有俩捕快,他们跟魏庭书打了招呼后就直接看了现场,又问了话,随后,两个捕快就把尸体抬回了县衙。
自海边发现尸体又过了三日。
这日傍晚,魏庭书受秦大爷所托,将白日里打到的鱼送到县城的饭馆去,出来时,拎着刚打的酒,不想,迎面撞上一人,却正是那日的师爷。
“魏兄,这么巧!”师爷两眼一亮,又看了看魏庭书手里的酒瓶,高兴的说到:“既然遇上了,不如喝两口?”
魏庭书是个好酒的人,而且他不但好酒,喝酒的时候还好与人说道,此时一听师爷约酒,心下想了想,今日也无甚大事了,也就高兴又爽快的立马应承了下来,转身又往饭馆内走去了。
师爷看来是这家饭馆的熟客,吩咐了小二就往二楼包间走去,熟络的点了几个家常小菜和两壶酒,落座。
师爷本名姓陈,单名一个耽字,魏庭书还是县令时,两人的交情就算不错,时常往来。
师爷是本土人,就如魏庭书此时正喝着的南方的酒,香醇爽口,如春之细雨,绵绵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