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陆越川已经背叛了九处。就郝亦花拎出来单独跟她谈的这两个人,明显是忠心玉九处的,他们把自己当做是九处人。可他们内心深处,还是更忠心玉陆越川,而不是权煜皇。
难办的地方,大概就在于此。
可安宁实在是没有料到,这两个人,居然也被那个虎将军所尊敬着。
要知道虎将军的态度,是完全可以代表那群武将的。怎么说呢……就像满朝文武大臣,人数很多,职能也很多,职位也有许多,可还是可以分为两大类。文臣、武将。
大概可以这么形容,九处之中,武将这方面,永远都是被权煜皇牢牢地把控在手心儿。因为九处的武将所组成结构,都是当年跟随权煜皇一起从特战旅离开的那一批老人。这些人对权煜皇的忠心,显然是毋庸置疑的。陆越川就算是打下了九处的半壁江山,他也是没有办法过分染指武将这边的。
而文臣那边的,很显然,基本上就是陆越川的天下了。在文臣这边,陆越川说话的分量,是要高于权煜皇说话的分量。当然了,九处在这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九处最令人感觉敬畏的,就是九处的团结之可怕。
其实九处的成功根本不复杂, 就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儿——
团结。
就是靠着团结这两个字儿,九处才无往而不利,成为了如今让人听到了名字就闻风丧胆的最神秘的部门。
被虎将军都如此尊敬的文臣……安宁忍不住咂舌。
果然啊,这两个人的确是不能够轻易就做出决定的人呢。
郝亦花当然明白安宁惊讶的地方在哪里,他慢条斯理的说,“夫人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两个人,是陆越川一手提拔起来的没错儿,甚至这两个人能够出人头地,那都是陆越川慧眼识人。他们对陆越川的感激之情,我想我就不用再多做叙述了。但问题就难在,这两个人从没做过任何损害九处利益的事情,他们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以九处的利益为前提。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虎将军很尊敬他们。”
“是的。”郝亦花轻轻点头,“他们在九处之中,非常有威望。因为他们在九处这么多年,一切都是以九处的利益为先。处处维系九处的利益,维护九处的利益。这样的人,没有人会不信服,不尊敬。夫人,能够让虎将军那个搅和对他们尊敬有家的人,不简单呐!”
安宁连连摇头,“能够进入九处,成为九处的高层,就绝不简单。他们难办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对九处的忠诚,以及他们的人品是经得起考验的。”
于是郝亦花无奈的摊摊手,“可他们在审讯处都还是一句话,对陆越川的恩情,他们没齿难忘。只要有机会,他们一定会帮助陆越川。当然了,人家也说了,是在不损害九处利益的前提下,他们是一定要报答陆越川恩情的。夫人,我也得跟您道个歉,没有经过您的同意,我就把人送去了审讯处。”
“无妨。”安宁不在意的摆摆手,“你做的对,不管怎么样,人既然是被技术支援处确认无疑的给筛选了出来,那么让他们进一趟审讯处,也不算委屈他们两个人。这也是按照九处的规矩在办事儿,我想如果他们真的如你所说,是连虎将军都非常尊敬的人,他们也不会在意这个。”
“多谢夫人的理解。”郝亦花从来都不会忘记了最基本的礼数和规矩,他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夫人,您说现在怎么办?这两个人,怎么处置?”
“现在人呢?”安宁问。
郝亦花立刻回答,“人就在审讯处。”
在夫人去见大姐之后,他左思右想,觉得把人放在井号楼,不太妥当。首先,这两个人的情况跟战狼处长不同。当初让战狼处长去井号楼,对外至少是打着保护战狼处长的安全才把他送去看守最严密的井号楼。
九处的井号楼,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大家心里边都跟明镜儿似得。
如果真把这两个人送去了井号楼,那么……怎么说呢,不妥。这对两个题九处办事尽心尽力,劳心劳力的人来说,是一种羞辱。
这样的羞辱,是毁灭性的。
想想看陆越川为何会跟权煜皇反目成仇,两个曾经那么要好的兄弟,现如今却成为了死敌?说到底,还不就是因为一个‘羞辱’二字么。
陆越川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而这羞辱,是权煜皇给他的。他认为权煜皇既然会做出羞辱他的事情,那就是不在意他这个人。既然权煜皇都不在意他了,他为什么还要贱兮兮的跟在权煜皇身边替他卖命呢?
就算权煜皇是无心的,他本意并不是要羞辱陆越川。但事情,的的确确是陆越川受到了羞辱吧?如果权煜皇真的在乎陆越川,在乎陆越川的感受,他是一定不愿意让自己的好兄弟受到羞辱。
在陆越川的心中,他现在就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