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郑敏俐本就口拙,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回应,气得全身扑了过去想打她,却被金玉一闪,整个人俯面扑到桌上,身子软了下去。
见郑敏俐好一会儿没有起身动弹一下,厉云也觉得奇怪。“金玉,你快把她扶起来啊!好歹她以前也是你的主子,待你也不差的,纵然做了错事,到底主仆情分还应顾念的。”
金玉不情不愿的将郑敏俐扶坐起来,却顿然发现她太阳穴上血流不止。圆眸仍怒睁着,就算胆子现大,也吓了一跳,颤抖着手探她的鼻息。不由的一声惊呼:“芳妃娘娘,她,她,她没气息了。”
“什么,你说什么……”这话震惊不小,原本站在床边不打算插手她们主仆恩怨的厉云被金玉的话吓住了,急急走过来想要看个究竟,却没留意到脚下那支珍珠簪子,青石板地本就滑溜,再加上她又走得急,后跟踩上圆不溜丢的珠子。顿没了稳头朝前跌去,重重的倒在石板地上。
“啊!好痛啊,我的肚子好痛,金玉……!”厉云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腹部表情痛苦,而腿前的热流让她知道恐怕孩子是保不住了。守在门外的奴仆们听到里头的惨叫声,急冲进来。一时间里,遗玉宫里好不热闹。再加上遗玉宫位处偏远,等太医们闻讯赶到之后,郑敏俐早已回天乏术,而厉云腹中胎儿亦是已成一滩血水。现场的唯一见证者此刻已没了平日的灵巧,目光呆滞,任谁去问都只会回答:“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没做过!”金玉她疯了。
“嗯,朕知道了。”听完吴轵关于下午在遗玉宫发后的一切,陆炎城疲倦地闭上眼,拇指和中指深深按入太阳穴中,任由那种麻胀的触感刺激着自己。对于后宫争宠之斗,他向来是无所谓的,只要不太过份就好,如今却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恐怕明日朝堂之上又有一番纠争。不过厉云的孩子掉了,倒是顺了自己的意,毕竟对于这孩子,他是不希望诞生的,因为这个孩子若真是男婴,恐怕将来会为厉氏所为,曾用麝香打胎,未见成效,以为是天要留它,亦恐有违天意引来不测,故也就放它一马。而今却因这个意外倒是省了心了。
看着托着脑袋的君王,吴轵以为他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便出声劝慰道:“皇上,您,您不要太伤心了。这个皇子的事……”还没说完自己的意思,就听到陆炎城低沉有力的声音:“备马,朕要出宫。”
“啊……?出宫?”疑惑的看着没有一丝痛悼之色的陆炎城,吴轵张大了嘴。待反应过来时,陆炎城已先步出建章宫。“是”,吴轵也只得匆匆跟上。
我看着池里无忧无虑的尾尾锦鲤,玩心甚起的拾起一块石子,丢下池中,激起层层涟漪,也惊跑了那些摇头摆尾的家伙。忽而腰间被一道力量锁住,整个人向后靠去,跌入一具温暖的怀中。闻到衣裳上熟悉的体味,我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紧我。
“今色还早,也出得了宫吗?”不用回头,但凭这二十年的相伴,我也知道身后圈住我的是炎城。
“嗯!想你了。所以就来了。”他将头枕在我的肩上,温热的气息荡过我的耳际,引得人心发麻。
很难得听到如此直接的回答,或许经过那一夜,我们真的已然融为一体,不再是妾身未明,而是两情相悦。我扬眉一笑,反手勾住他的脖颈,轻启朱唇:“我一直会在的,只要你要我。”手指摸到他散落的发丝,如此刚硬的人倒有一头柔软的发。来回抚着那缕发丝,我背靠在他怀中,看着那重又聚在一起的锦鲤笑说:“以前嬷嬷说过,头发软的人心就软呢!原来你也是个心软的男人啊!”轻轻地转过身来,抬头视线对上他的眼,恍然间又回到七年前他尚未封储的时光。幸福的感觉溢满心头,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男人的啊。捧住他的脸,我踮起了脚尖。在夕阳余辉的见证下,把自己的唇,自己的心送上。
陆炎城贪恋的不肯放开洛樱,就算她现在就在自己的怀中,但那悄然无声的死亡让他害怕,活生生的人却敌不过一个桌角,一支珠钗。那么小的东西都可以把人带走,而他的樱儿离他那么远,让他无法顾及她身边的任何危险,更何况她现在是自己的女人,就算有违皇姐的希望无法让她的女儿风风光光地嫁人,但他会疼她一辈子。他要让她就像此刻一样的幸福的微笑,不再流泪。就算他们之间无法抹去的亲伦血缘,但那又如何,他将会以一个男人爱的去疼她一生。就当是自己自私吧,无法放开她,她的身世将不会再被提起,而当年的李代桃僵,也使所有知道皇姐生子之事的人皆以为那个婴孩已死,只要自己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而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不再放开她。
恋恋不舍的结束让鱼儿都脸红心心跳的深吻。我几乎虚脱的倒入他的怀中。伴着令人心安的心跳声,耳边却听到他最真实的表白:“樱儿,我爱你。爱到早已超过自己的想像。难以克制的思念,让我不能再违背自己的心将你一个人孤单单的留在这里,跟我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