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洛樱欲滴的泪,陆炎城伸出食指抹去,他定定的看着她。“先听我说一个故事吧。”见洛樱不语,他便自顾自的沉浸在了回忆当中,缓缓说道:“曾有一个善良动人的女子,出身豪门世家,注定是许配王侯将相的命,但在一次宴席中她爱上了温柔多情的伶人。尽管身份悬殊,但他们深深相爱并决定私奔,只是普天之下皆王土,他们又能逃得了多远呢?他们注定不能厮守终生,盛怒的大家长处死了男子,并想将女子转嫁他人,但女子的腹中已育有二人骨血,不得不强迫自己活下去。直至生下了婴儿,才追随爱人而去。那个孩子就交给与她情同手足之人代为抚养。仅余一环佩凭吊而已!还想再听我说下去吗?”
无语亦无力的合上双眼,仍泪溢出眼眶。躲在他的怀中摇摇头,哽咽道:“不,不想再听了,这样,就够了!”
轻拍着怀中低泣的洛樱,陆炎城不由低叹一声:“樱儿,你定是怪我的吧!多少时未曾见你流泪了,但如今似乎是要将你前半生的眼泪都要还尽了。”托起泪痕纵肆的脸庞,心疼的屈指抹去悬在眼眶的珠泪。
“怪过你,怨过你,恨过你,却不能不爱你啊!”看着这个相识相伴了二十年的男人,我说不出违心话。虽然有可能被人耻笑不知羞,但情爱中有什么对错呢?“你送我去宁塞,我明白,你让高远亲送信函,却要赔上他的命,我也明白,甚至你立她为后,用我打击厉家父子,我也认了。因为那是你想做的事,我就算心痛也会忍。但我恨的却是你为何要隐瞒那件事,这样会让我害怕,害怕我想付出的爱究竟是不是有人愿意收?更担心这样的爱一旦拆穿将不容于世!如果早就知道,我不会允许自己爱上你,我要离得远远的,一点机会也不给,但如今我却身陷其中,爱得那么辛苦!却还是不能阻止我爱你!我,是不是很蠢?”
“樱儿,你是我的樱儿,只是我一个人的。”狠狠的吻住温润的唇瓣,千回百转中也含入她的泪。良久,两人才分开,陆炎城抚着洛樱的秀发。“我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未来孩儿的母亲。即使你恨我怪我怨我,我也不会放走你。因为我也是那么的爱着你,虽然一次次的将你推入别处的人是我,但我不知道除了你我还能信谁?更不知道如果没有实权我能保护你拥有你多久?多少回,站在你的床前看着你熟睡的容颜,却不敢等你醒来,因为害怕。害怕你醒来会说出冷冰冰的话语,那么与其这样,我宁可不要听到。樱儿,不要担心什么,我是皇帝,而且会是真正拥有天下的帝王,你所担心的事将不会发生,因为朕不允许。”陆炎城霸道的宣称道,帝王之气尽显。
乖巧的点点头应道:“我,相信你!”但心里的悲凉却根本止不住,禁忌之爱真能长久吗?虽然贪心的奢望可以永远在一起,可隐隐中总有预感,我们走不到尽头。重新埋入他的怀中,枕着他的心跳声我对自己说,不会的,只是杞人忧天罢了。
“炎城,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抬起眼盈盈的看着我腹中孩子的父亲。我们俩这一生,怕是纠缠不清了。我们不会分开的,努力把心里的悲戚丢出去,我羞红了脸的问他。
“儿子。”他想不想的回答。见洛樱脸上涌起一丝失落后勾起唇角笑出声。
“还以为你会挑女儿呢,却原来也是个重男轻女的大俗人。还笑呢!”
“当然先要生个儿子了,这样将来可以把江山丢给他,然后带着我们的女儿去游览大好河山啊!”他宠溺的刮了下洛樱的鼻子。
“辛苦吗?听说怀着身孕时很容易累的,你那时昏过去,可把我吓得不轻啊,不过当太医跟我说你有月余身孕时,我真是愣住了,所以就原谅你吓坏我的事了。”陆炎城露出似小孩子般的狡黠笑容,再度吻上洛樱的唇,“这是红利。”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安心,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我觉得一切都不再重要,就算是血亲又怎样,我选择忘记。
翌日醒时,日上三竿。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迟了,手一探枕边无人。是了,都这么晚了,他必定是上朝去了,只怕都快回来了。果然洗漱更衣完毕后,门外传来“恭迎圣驾”的声音。
“还没用早膳吗?想吃什么,有没有不舒服?”伴随着一连串问语的是他熟悉的脚步声。
“昨晚睡得很好,可能还不到时候吧,也没太医说的晨吐,看来这孩子蛮体贴的呢!”掌心搭着仍是没什么起伏的小腹,我笑说道。
“如果有不舒服的马上要召太医来诊视的!”他也笑着坐在了我对面,看着宫女将一碟碟的粥菜摆上了桌。
“你饿吗?若不饿,就等会再吃吧。我看这些粥菜有些腻,怕是不对胃口的。明日开始你用自己的小厨房煮东西好了,这样想吃也方便点。”陆炎城在洛樱举箸前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