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素早捧着一匣的珠宝,乐呵呵的挑着。口中念念有词:“这个好看,那个也不错,哎呀,还是这个点翠的更适合些呢!”
我从镜中看着两个热心的丫头,笑着摆摆手,径自从抽屉中取出那支镂空穿枝jú花纹钗,挽住了一头青丝。淡笑说:“就这样好了,干净些!”顺手将绣禳收入怀中,绣禳内是那已跌碎成两半的玉环。有这两样便够了,因为也只这些是真正属于我的。前些天,同厉云已商量好,船上的人应该都调派好了。虽然瞒着她亦是我的过错,但这些后事我就再也不管不着了。虽然很自私,但就让我任性一次吧。至于腹中的孩子,只能跟着我这个任性的母亲听天由命。
泛舟于池苑外河之中,雕花繁复的船仓内只有我与他相视对坐。
“樱儿,这午后的游船小憩果真惬意啊!”陆炎城看着船仓外波光粼漓的水面,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错觉。佳人在侧,夫复何求?
“皇上,您看这涛涛流水,自是一味向着东流,最后皆汇入大海。好似命定了般的不知疲倦,像不像极了人的贪心一样,谁都知道逃不过死亡,却仍要在数十年的寿命内争个你死我活。”我说着话,缓缓的朝着舱外走去。
“樱儿,你想说什么?”陆炎城侧过脸来看着洛樱,“你要去外面坐?”看着一脚已迈出舱门的洛樱问道。
“是啊,里头太闷了,想去外头透透气!”我回身笑笑,眼角却看到他也跟着起身走在我的身后,两人皆站到了船舷甲板中。
“外头日头猛,你怀着身孕没事吗?”他环着我,我背抵着他的心口。暖和的午后明媚晒得人晕晕欲睡,好想就这么赖在他的怀中不走了,只是他的怀抱太大,大得不是只有我或者孩子可以填得满的。
扭头吻上他的唇,一丝甜醇的酒味渗入我的味蕾。而属于他的气息则缠绕着我所有的知觉。似乎是不满足我蜻蜓点水似的轻吻,他扳过我的身子,双手缠紧了腰际,陆炎城充满索需的深吻持续着空气的温度,不理会旁人的态度,更何况他根本也不需要旁人的理会,好想就这么把他的樱儿就这么揉进怀里珍藏,只是他现在面对还有太多的难题,樱儿的身世始终是个棘手的问题,但是这点绝不能让厉行栉利用了去,但是只要洛樱活着,她本身就是活生生的证据,任何人只要知道这件秘讳,就有口实拉自己下皇位,毕竟在讲究律条的亓聿皇朝,这种舅甥相爱的事情是绝不允许发生的。所以他必须快一步解决掉厉行栉才可以。
感觉到他的吻渐渐游离,我以掌心隔开了两人的距离,虽然仍在他的怀中,却不再那么亲密无间。抬眼看着他陷入深思的神情,我猜想恐怕还是在烦恼那桩事吧。炎城,莫急很快就会解决了,樱儿保证,我在心里默念道。脸上却绽开了最眩目的笑容仰首问道:“炎城,上回你告诉我的那个公主与伶人的故事,我接的结局是对吧?”
“嗯,你说什么?”陆炎城一时没会过意来,接不下洛樱的思路。
“就是那个公主托孤的故事啊!”我浅嗔着,慢慢挣开了他的怀抱。
樱儿怎么又提这个事情了,陆炎城有些稍不悦的应了声:“哦,是这样的。”
“那么这个孤女跟着舅舅生活快乐吗?”我不依不挠的紧问道。
“樱儿,你到底要说什么?”陆炎城显然有些不悦了,声音不再柔和。
“皇上,臣妾只想问一声,这个故事的两个主人公是否曾经快乐过而已,只要皇上的一个回答而已罢了。”心里泛起一丝酸涩,只是泪已不会涌出。
“快乐?或许吧,如果公主不是公主,孤女不是孤女,而皇子不是皇子的话,应该会更快乐吧!”陆炎城显然也陷入回忆之中,眺望着远处的山陵喃喃道。而这句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