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隐隐明确自己的心意后,曾经的风流浪子对这样一拍即合的艳事居然十分抗拒起来。
但就在他打算无情地将那只暧昧抚摸着他胸肌的手扯开时,他看见了不远处正走过来的安笙。
她的男伴并不在。
鬼使神差地,他忽然一改推拒的动作,反而顺势将半攀附在他身上柔若无骨的女人一拉,两人的站位瞬间调转。
他一手撑着廊柱,一手将被他围困的女人下颌挑起,然后弯腰微微俯下身去,从安笙的角度看来,是一个十分强势的拥吻姿势。
怀里的女人诱惑一笑,配合地闭上眼睛,却迟迟等不到预想中的吻落下来。甚至在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路过他们,又逐渐远去时,她也只能感受到男人在那一瞬间忽然停滞的呼吸,和风中簌簌的树叶响声。
下一刻,包围住她的强烈男性气息忽然远离,女人疑惑地睁开眼,却只能看到一个疾步而去的男人背影,将刚刚路过的女生追上,一把扯进了花丛里去。
女人眨眨眼,怔愣之后忽然了然一笑:“什么嘛……”
她抬手按亮了打火机,一手挡着风点燃了细长的女士香烟,吞云吐雾时才找回一点现实感。
坏男人总是最有魅力,最能勾起女人征服欲的存在。幻想着能成为让浪子回头的那个唯一,是多少小姑娘可以肆无忌惮行使的特权。
谁又不曾是个小姑娘呢?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老了,老到不再执着,老到可以提上裙子做朋友,老到可以平淡地接受那个男人甚至没留下哪怕一点点有关她的回忆这回事。
但还有什么事,比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忽然有了心更伤人呢?
狼心狗肺的东西,某天忽然捧出了一颗赤诚滚烫的心来,可真是个曲折有趣的故事。
只可惜这个故事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