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厚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料想他也不敢通风报信,神色不由软化下去。片刻后,他低声叹道:“朱瑙其人城府极深,又擅笼络人心。此番他带兵亲征蒲州,至今还盘亘河中不去。大将军如此安排……亦有无奈之处……”
他虽然跟上官贤的手下不对付,但也知道这一次上官贤的这些党羽着实有些冤枉。说到底,还是朱瑙这个敌人太过强大了,让陶北不敢抱有任何侥幸之心。
就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先是陶北自己亲率的军队在云阳落败,接着上官贤又在蒲州惨败,万一郑州再出现任何问题,陶北一手建立的新王朝只怕是寿数将尽了……虽然非常无情,他也必须狠绝到底。
吴圩默然。
他能明白陶北的顾虑,只是明白归明白,齿冷终归是不可避免的……
两人聊了一阵,险些忘了时间。秦厚往外一看,忽然发现天色几乎已全暗了。他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又一次站起身来:“天都黑了,袁肖怎么还没来?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吴圩也感觉不对,忙道:“我再派人去催请一次……”
话音刚落,官府外忽然传来了打斗和惨叫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惊讶的表情。难道袁肖来了?
他们在官府外布置了一些埋伏,但主要是用来防止袁肖带的人手太多,发现不对后从官府逃脱的。按照计划,那些人只是后手,不该提前动手啊!
秦厚连忙向外冲去,吴圩也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冲到官府大道上,只见官府外面已经被大军团团围了起来。秦厚手下的人马正在战斗,可是他们人太少了,如何打得过包围了官府的大队人马?眨眼的功夫,一个又一个人倒了下去……
“袁……袁指挥使?!”吴圩失声惊呼。
黑夜中,举着火把站在官府门口,满脸肃杀的人不是袁肖又是谁?
秦厚本不认得袁肖,听到吴圩这个称呼,顿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他猛地转向吴圩,怒火滔天:“你!你竟敢走漏消息?!你们是想联手造反!!”
吴圩吓得脸色惨白,差点咬了舌头:“不不、我没有!这怎么会……”
秦厚岂肯信他解释?如果不是吴圩派人通风报信,他怎么可能被袁肖反将一军!他盛怒之下拔出佩刀,朝吴圩狠狠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