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闵的手下道:“副尉,他到底愿不愿意让我们来驻军?”
金闵道:“乐意肯定是不肯乐意的,不过他也未必敢拒绝……总之这人油滑得很,他说什么我们都不能信。”
说实话,费岑不相信他们,他们也不相信费岑。在吃过亏之后,谢无疾手下的军官们对文官都很不信任。以前谢无疾几乎不插手政务,现在却不得不插手越来越多的事,也开始对文官进行威胁和逼迫,以免再生叛乱。
金闵冷冷道:“再给他一段时间吧,毕竟此事的确牵扯良多。不过他要是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把我们糊弄住……呵,那他就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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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费岑又带着尤乾去郊外的田间巡视。
和昨日一样,他一上来先把朱瑙和尤乾恭维一番:“我一直非常仰慕朱府尹。在如今这世道里,他还能把成都府治理得风调雨顺,多么难得啊!尤公子你也是一表人才,年纪这么轻就能得到朱府尹的重用,了不得,了不得啊!”
尤乾笑眯眯道:“费府尹谬赞了。我不过是个商人,打理点小生意而已。费府尹手下才是人才济济。”
“哪里哪里。”费岑道,“我手底下都是庸人,如何能跟朱府尹比?这回尤公子给我送来的那几样成都府改良过的农具,我让农务官拿去给老百姓试用,用过的人都说好用。可见成都府人才济济——哎,你瞧,前面就是。”
他们走到田埂上,地里有很多正在劳作的百姓,其中有一名老者手里拿着的果真就是尤乾从成都府带来的农具。
费岑领着尤乾朝那老农夫走过去,老农夫抬头看见费岑和尤乾,忙放下手里的活儿下跪行礼:“草民叩见费府尹。”
“老人家,快免礼。”费岑扶起老人,又向他介绍尤乾,“这位是成都府来的尤公子,你用的东西就是他从成都府过来的。”
老者忙又转向尤乾道谢:“多谢尤公子,多谢尤公子!尤公子有所不知啊,草民本有两个儿子,一个去参军了,一个今年夏末得了怪病,现在还卧在床上。家里的五亩地只能由草民一人照料。幸亏尤公子送来的农具好用,要不然稻谷烂在地里了草民都来不及收啊!”
尤乾笑道:“老人家客气了。谢费府尹便是,不必谢我。”
老者仍道谢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