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成都的秩序尚未完全恢复,想要恢复秩序,少不得需要这些公文作为查证。眼下民间已有一些官司等着处置了。
徐瑜想了想,道:“若能找到卢少尹,他那里或许会有部分备份。再者他记性极好,他经手过的案子往往能记上很久,有他在也能复原一些卷宗。”
朱瑙叹气:“卢少尹藏得太好了,至今还没找到他的下落。”
徐瑜耸耸肩,低头继续整理。
忽然,一名士兵在屋外探头探脑,犹犹豫豫地不敢靠近。
惊蛰眼尖,立刻跑出屋去。他认出那名士兵,奇道:“你不是看守袁基录的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士兵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袁基录发疯似的大吵大闹,又哭又磕头,非说要见朱州牧,有要事要跟朱州牧商量。他说朱州牧要是不见他,一定会后悔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来通报一声。”
惊蛰哑然失笑,他回到屋内,将那士兵的话转达给了朱瑙。
朱瑙听完,噗嗤一乐,不以为意道:“不必理他。”仍继续做自己的事。
徐瑜等原官员也听到了惊蛰的话,倒是面面相觑地停下了手头的事。
片刻后,徐瑜来到朱瑙身边,小声道:“朱州牧。”
朱瑙抬头:“怎么?”
徐瑜没开口。朱瑙见他似乎有话想说,便已明了,亦放下手中事务,与他起身走到屋外。
离了旁人,徐瑜这才开口:“朱州牧,你当真打算月末就杀了袁基录么?”
朱瑙道:“告示都发出去了,还有假么?”
徐瑜面有忧色,欲言又止。
他的想法倒和袁基录差不多,对于朱瑙来说最稳妥的方式应是留下袁基录,以他为傀儡,逐渐掌控成都府,然后等到合适的时机取代袁基录。第一次见朱瑙的时候,他便提醒过朱瑙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他以为朱瑙必定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没再说得更明白。却没想到朱瑙甫一抓住袁基录,便立刻昭告他要处死袁基录。
“朱州牧……”徐瑜舔舔嘴唇,思索着这话该怎么开口。然而他还什么都没说,就被朱瑙打断。
“徐少尹,我并未打算立刻即成都尹之位,等成都府太平了再考虑此事也不迟。你是怕我杀了袁基录会有后患?”
徐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