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神色错愕:“老百姓?”
他在渝州独断经营已经好几年了,几年下来一直顺风顺水。他知道民间有很多人骂他,但他并不在乎,那些人甭管怎么骂,还是得乖乖给他送钱。
他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质疑道:“你别弄错了吧?哪来的这么多人,他们不怕坐牢么?”
伙计都不知该怎么解释,哭道:“东家,你快想想法子吧,店已经被人砸烂了,楼掌柜也快被人打死了!”
吴良:“……”
那伙计一点不似说谎的样子,他这才渐渐相信,外面恐怕是真的出事。
于是他的惊诧很快变为愤怒。怎么会有人敢砸他的店,敢打他的掌柜?!那些人不想活了吗?!
他立刻起身道:“走,去官府!让官兵把那些闹事的人全抓起来,把他们统统判死刑!”
……
一炷香后,大队官兵赶到正大粮铺所在的街上。
楼仪已经被人揍得鼻青脸肿,正大粮铺一片狼藉。
官兵不由分说,抡着棍子和武器就冲了上去!
……
傍晚。
由慢至快的鼓声逐渐响彻全城,歇市的时间到了。
原本喧哗热闹的街头已无人迹,只剩下满地的狼藉,还有血迹。
斜阳残晖,将街道照映得一片肃杀。
……
门推开,霍灵匆忙跑进屋,六神无主地叫道:“娘,娘!出事了!”
霍成的妻子霍氏听到声音出来,见儿子衣衫凌乱,披头散发,且只身一人,不由惊道:“出什么事了?你爹呢?”
霍灵哭道:“爹让官兵抓走了。”
霍氏骇然:“什么?为什么要抓他?他犯了什么法?”
霍灵一面哭,一面将今日人们在正大粮铺闹起来的事告诉母亲:“……后来忽然来了一大群官兵,见人就打,跑得慢的就抓起来。他们抓了好几十个人。我被人挤着跑出来了,爹却被他们抓住了。”
霍氏脸上的血色唰得褪去,又急又怒,指责儿子道:“你们、你们怎么这样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