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温羡清年纪还小,十五六岁,刚从他的父亲温行致的控制下逃出来,根本没有心思隐藏,一下子便被妖怪局的监测仪捕捉到。
十五六岁的温羡清可不像现在,还是个浑身是刺的小少年,当即就对小齐表现出了极大的排斥,再加上他的血脉能力过于强大,小齐根本压不住他。
最后“监督者”反而成了被监督的人。
“敢反抗我,就喂你喝一口我的血,听见了吗?”十五六岁的少年笑容阴鸷,小齐丝毫不怀疑,如果他反抗,温羡清真的会为他喝血。
喝下温羡清的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个人将从五脏六腑开始灼烧腐烂,一点点痛苦地走向死亡。
小齐想到这里,忍不住发起抖来。
虞鱼困惑地歪头:“他怎么了?”
温羡清神情无异,微微笑道:“没什么。他是我的助理,之前请假回老家的那个。”
“是只胆子小的狗妖,最好别和他走太近,免得吓着他。”温羡清似笑非笑地瞥了小齐一眼。
小齐刚偷摸着抬眼看虞鱼,被温羡清一扫,又猛地低下头。
就因为他是被妖怪局从西方的斯图纳塔里救出来的改造妖怪,所以温羡清再三警告他不许靠近小虞先生,以免身上不干净的妖气给那位小先生造成不适。
虞鱼瞧着害怕地垂着头的小齐,相信了温羡清的话。
而且狗的鼻子比较灵,他也害怕会被对方闻出不对。
晚上十点,虞鱼的生物钟准时开始发挥作用,很快就困得站不住。
男人们见状,就打算离开虞鱼的房间,让他睡觉。
温羡清先带着小齐离开了,宿沉犹豫片刻,跟上了温羡清,他有话想和温羡清说。
房间里只剩下贺故渊。
虞鱼躺到床上,裹好自己的小被子。房间的顶灯被关上,只剩下床头的落地灯还亮着。
虞鱼把自己裹得严实,只露出一颗小脑袋,被子都拉到了脖子上。
贺故渊垂下目光,恰好与虞鱼对上视线,他嗓音微微沙哑,磁性得性感:“晚安。”
“晚安。”虞鱼扒着被沿,眼睛里是落地灯暖融融的光。
贺故渊的心也跟着一片平和。
落地灯被关上,房间陷入黑暗。
虞鱼觉得贺先生的手好像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黑暗中,男人弯下腰,吻在了手背。
虞鱼能感觉到贺先生的气息,沉稳又温暖,它一下子笼下来,又在一瞬间离开。
“贺先生?”虞鱼茫然。
贺故渊声线平稳:“嗯。”
“晚安。”
他说完,就离开了房间,脚步相较于平日略微急促。
虞鱼眨眨眼,有点奇怪,为什么贺先生要说两遍晚安?
他想着,把小被子卷得更紧了,卷成一只毛毛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