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从前在王府里,就是一院子的莺莺燕燕!我堂堂都护府的嫡出小姐,竟就要与那等出去贱卖的骚货姐妹相称了!嫁来这里,没有一天舒心的日子,见不得殿下!还要请那青囊司的人来!好不容易得了一子,却只是个女儿!而一个贱婢却都能骑到我的头上来,生了个长子!”
刘嬷嬷把陈氏揽在怀中,眼泪也顺着老脸流了下来,一面抚平陈氏蓬乱的黑发,一面颤巍巍地哭到:“我的小姐为了陈氏荣华……可谓是忍辱负重,只是……只是,唉……”
陈氏挣扎着爬起来,近乎癫狂地尖叫起来:“就算原本那样子!我也赢了!好歹也保全了正妃主母的体面!从前他尚只是个郡王!府中的中馈调度、生杀刑罚,都是本宫说了算!可这如今,我竟还不如西殿那些贱货消息灵通!如今这东宫,这东宫,本宫好不容易坐上这东宫正妃的位子,竟要由不得我做主了吗!?我不许,我不许,本宫不许!”
刘嬷嬷一听赶忙捧住了陈氏的脸,老脸满是焦急,轻摇着头望进陈氏的眼睛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嘘……嘘!小姐,娘娘!低声些!殿下的话可不能乱说!”
“我不管!我不管!”陈氏一把打开她的手,亢奋地暴起,双手按住刘嬷嬷的肩膀,双眸中闪烁着异常的神采,“刘嬷嬷,你要管我!我是你看着从小长大的!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就像从前那样!像是那年上元节遇见的那个烂货……或者、或者就像抢在本宫前头生下世子的那个骚逼!嬷嬷,有您在我什么都不怕……我们也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这个贼贱人去见阎王!”
“娘娘!”刘嬷嬷一听闻陈氏旧事重提,登时骇得脸都绿了,强捂了陈氏的嘴,急道,“娘娘!娘娘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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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自当竭力,可是娘娘!宫内耳目众多,您可万毋再提淑华美人!您可记住,淑华美人是产后风症加上调养不当而病亡的,不但与我们从未有过任何干系,娘娘您还给她送去无数珍品滋补!殿下向来疼爱幼子,若是叫他知晓此事,我们陈氏一族可就要遭了弥天大祸了!”
陈氏“呜呜”叫了数声,才好像缓缓恢复了些理智,也意识到了事情之严重。见她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刘嬷嬷才松了手。
“那、那是自然……淑华美人之事与本宫半点关系也无!可殿下他,殿下他!我们若不得同房,本宫就是再手眼通天又如何再怀上一个男胎呢!?”
“娘娘,您是正宫正妃,那些贱人生下的儿子都是您的儿子,若殿下登了大宝,他们也得尊您一声母后!您又何必如此心急呢!”
“好!好!刘嬷嬷你说的对!本宫不急,长生殿那个贱人,我们也用那个法子伺候着吧……刘嬷嬷,你一会即刻着手去办!”
“娘娘!此事可急不得。您没听怀昭训的话吗,那人如今同殿下同吃同住,连月例都防着外人,摆明着殿下是要护她——”
“什么?你是说太弟对我们已经起疑了?!你不是说当初淑华的事儿做的滴水不露吗?怎么会——”
刘嬷嬷按下陈氏,循循道:“娘娘莫要胡思乱想,太弟并非是在怀疑某个人……殿下他从前坎坷,对这后宫之争并非不懂,只是无心罢了,他现是一时对这贱人心血来潮,铁心要护她周全罢了!”
“这、这——”
“娘娘不必慌!他们如今吃住皆在一起,若要如今做手脚,恐怕是难,就算能绕开盘查监视,您也不想伤了殿下的身子不是……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殿下能护她一时,却不能护她一世,我们要等的只是个时机罢了。更何况我们殿下也并非是有什么长性之人,说不定过些日子殿下自己便厌弃了那个贱人。”
“……那我们要等多久?”
“不急,娘娘。老身自有办法。若到时您实在等不得,我们可只想个毁她清誉的法子,殿下便会亲自动手替我们了结了贱人……只是现在殿下还在兴头之上,绝非良机,我们二人从长计议,必能除掉这个绊脚石。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娘娘只需记得,若要成事千万要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