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开车送你,”张婉君笑着摸摸她的头,“余暗,下雨你就别跑了,不安全,留在家里看电视吧?”
“不了,我陪絮果儿一起,不然她不高兴要翘课了。”他打趣道。
桑絮冲他皱了鼻尖,佯装不满。
这是张婉君最喜看到的两个孩子的友好亲昵场面,不禁伸手抚了抚余暗的头发,“暑假一直让你照顾妹妹,真是辛苦你了。”
余暗马上摇头,“阿姨,一点都不辛苦,和絮果儿一起我很开心。”
桑絮看他笑得温和真诚,自然而然也弯起唇角。
她总能轻易就被余暗的情绪传染,他浑身都是轻松又积极的能量,和他在一起她也很开心。
但上帝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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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喜欢和人开玩笑。
最后这节舞蹈课下课后,她在教室门口等了许久,始终没有等来余暗。她中途跑去一楼的阅览室,也没寻见他,复又回到四楼耐心等着。直到这层楼的教室都下了课,大厦管理员上来清理楼层,她被迫下楼。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连艺术中心也要锁门了。
桑絮在管理员催促的目光中走出大厦,一阵裹挟秋雨的冷风吹得她一个激灵。从包袋里拿出花伞,她一手拢紧外套一手撑伞,独自走入雨中。
或许是余暗临时起意回家睡觉睡过了头,又或者是看错时间才没来接她。明知这不会发生在来了就会一直陪她到下课再一起回家的余暗身上,桑絮还是替他找好了理由。
直到她在大厦不远处的小胡同口看见了一柄眼熟的蓝黑格子伞,它被人撑开倒翻在地上,伞架支出的防水布料上已经积了不少的雨。
是余暗近期常打的伞。
桑絮走过去拢起伞,冰凉的雨水顺着伞柄淌湿了她的袖口和手肘。
她两手各捏着一把伞,绵密的风雨已经渐渐吹湿她的裤脚。她小心翼翼地朝胡同里走,在即将拐弯的当口,终于见到了拐角处被雨浇得湿透的余暗。
还有那个正被他摁在地上的穿着跆拳道服的男孩子。
鲜血从男孩的鼻孔和唇角滚落,混着雨和泥泞,一滴一滴染花了他身上的白色制服。
刺眼得让人心惊,但余暗没有停。
他狰狞疯狂地挥拳,面容比她初见他时还要阴郁可骇万分。
这才是真正的余暗。
桑絮想跑,却浑身僵硬地挪不开脚。
傅小狗:沙包大的拳头,就问你怕不怕。
桑絮:嘤嘤嘤,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