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溪晚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一中能去就去,不能去就算了,如果你和冯玉、周晓慧真的是朋友,不管你们相隔多远都会是朋友。”
话虽这么说,既然有这个机会能继续做同学,林幸当然还是想争取一下。
徐溪晚最看不得林幸这样愁眉苦脸的小表情,一拍她后脑勺说:“别想了,你前天不是说想去看画展么?正好今天你不用上钢琴课,走,我带你去怎么样?”
“好,那我去换衣服,晚晚你等我一下。”
结果林幸刚换好衣服,薛曲双就过来了,徐溪晚跟林幸说了声抱歉,又进书房和薛曲双谈工作,估计画展只能等下午了。
林幸想,为什么晚晚被开除了还是这么忙?薛姐姐隔三岔五就过来,她不用工作么?难道她也被开除了?真是想不明白。
徐溪晚没跟林幸说谎,她现在虽然不是真的被开除,但是也跟被开除差不多了——徐兴安借口上个月的管理层变动,把徐溪晚给架空了,放了她大长假,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这两年公司和徐家局势都很动荡,徐兴言完成学业进了公司,也开始掌管徐家一些家族事务,他擅长借刀杀|人,徐溪晚的权势越来越大,逐渐超出他的控制范围,他当然要借徐兴安的手把徐溪晚打压下去。
徐兴言以为徐溪晚会暴跳如雷,至少也得来质问自己,谁知徐溪晚老神在在,一点也不心急的样子。
徐溪晚在家待了两个月,徐家突然传来了徐泰宏病重的消息。
徐泰宏前两年身体已经不好,也就徐家财力雄厚,能支持他多撑两年,这会儿已经到了极限,油尽灯枯。
这么大的事,徐溪晚肯定要赶回徐家的,她毕竟已经入了徐家族谱,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也要回去,她估摸着这一去估计得有一段时间,不放心把林幸一个人留在外面许多天,干脆也带着林幸一起回去。
到了这个时候再做任何抢救措施都是徒增病人痛苦,医生建议徐泰宏做保守治疗,能拖一日算一日,家属可以准备送终了。
徐兴安和徐兴言的争斗已经摆到明面上来,大家都忙着站队,谁还有功夫去管这个将死的老人,所以徐溪晚去看徐泰宏时,他的病房里只有一个徐亦晴,其他的徐家人一个也没有。
徐溪晚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徐亦晴。这两年徐溪晚去徐家的频率其实很高,最忙的时候也至少两周去一次,姊妹二人愣是一面也没见过,只有一种解释:徐亦晴故意躲着不肯见她。
徐溪晚不意外,平白无故多个姐姐,还不是自己妈生的,任谁心里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徐溪晚推开病房门时,徐亦晴回头看了她一下,“来了?”
“嗯。”
徐亦晴看上去比两年前成熟了很多,样貌也更接近于成年女性,她简单跟徐溪晚打了声招呼,轻声呼唤自己的父亲,“爸爸,姐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