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幸当然知道徐溪晚的真心,可真心和真心不一样,林幸对徐溪晚的一腔真心,是想把徐溪晚当成共度一生的爱人,徐溪晚对林幸的真心,是把林幸当成了需要宠爱的孩子,真心不分轻重,只是类型不同,便成了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交织在一起。
“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喜欢你……”林幸越说越心痛难挡,徐溪晚觉得自己脖子上传来一阵凉意,才发现这回林幸是真的哭了,略微压抑的急促呼吸,带着酒气,在徐溪晚耳边闷不吭声地流泪。
徐溪晚眼眶一热,脱口而出,“我也……”
仅说了两个字,又戛然而止。
不能说,这是不对的。
林幸对自己的依恋和自己年少时对林灵的依恋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因为在生命里出现了一个年长的指引者,自己崇拜她,敬爱她,可这不是爱情。
依恋和爱恋,仅一字之差,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徐溪晚是个自私的人,她如果自私一点,狠心一点,完全可以趁着林幸对她的依恋正浓,折断她尚未丰满的羽翼,把她据为己有,让她永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偏徐溪晚的自私,到了林幸这里,就全变成了舍不得。
舍不得把她只禁锢在自己的身边,想看她高高的飞到蓝天上去,想看她天高地广,自由自在。
徐溪晚应该成为林幸的后盾,而不是枷锁。
所以不能说,不能利用林幸对自己的依恋,那样实在太卑鄙了,也太残忍了。
林幸说:“我那么喜欢你。”
林幸等着徐溪晚的回应。
徐溪晚却住了口,再不说一个字。
即使醉得神志不清的时候,也听不到从徐溪晚嘴里说出来的那句话,林幸一腔的真心扑了空,眼里积聚的泪水越来越多,最后滚滚地往下流,上气不接下气,可就是一个哭声也没发出来。
不能哭的,要成为能站在徐溪晚身边的人,所以不能这么软弱。
徐溪晚感受背上已经湿了一片,没有听见林幸一个哭音,却更心痛难忍,又痛又酸涩,只想抱着林幸,好好地安慰,不想让她哭。
徐溪晚背着林幸慢慢走回别墅,走了一路,林幸也哭了一路。她们回来时徐亦晴还在外面玩,客厅里黑漆漆的,徐溪晚开了顶灯,把林幸背回房间里,让她平躺在床上,给她脱了鞋袜,又盖上被子,正要走,被林幸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