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近,余有年捂着嘴巴不敢说话,几乎察觉不到地点了点头。全炁不带一丝犹?地抱了余有年满怀,皱起鼻子说:“好臭啊,臭哥哥。”余有年要往后缩,被全炁揽腰阻截了。“什么时候把有年哥哥还给我?我只回来几天又要出去工作。”
余有年没给答案,反而问全炁:“要是我跟Lily谈上恋爱,结了婚生了孩子,是不是就变成一个普通人了?不会经历那些大起大落,不用看得那么真,也不用较真。”
这时天气还很热,空调像个大脚雪人张大嘴巴往屋里呼呼地吹气。
全炁把身上的人推到可以对视的距离,说:“她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不会改变任何轨迹,结局不会不一样。看得真很好,较真也很好。”
余有年认真听着,察觉出全炁有那么点不高兴,但又想不明白原因。最后全炁去洗澡睡主卧,余有年带着一身薰臭回到被糟踏了许多天的客房里。
全炁有几天假期,但回到家的第二天不见踪影。余有年前一天晚上还在背词,睡到中午才醒来。他搔着肚皮把房子绕了一圈,喊了好几声不见有人回应。要不是看到收拾好的行李箱和饭桌上的早午餐,余有年真要以为昨晚入戏到出现幻觉了。他问全炁去哪了,只收到一条“在办事”的信息。
全炁回来的时候房子没有了那股街头露宿者的味道,多了股清爽的柠檬香。余有年头发刚洗完还滴着水,露出来的脸和四肢干干净净的,捧着洗好的床单被套和衣服到阳台晾晒。
他的声音拐着弯传到全炁耳朵里:“你刚休息又跑哪儿忙去了?”
明明脚步声已经走到阳台,可没有人回话。余有年拍了拍遮挡住阳光的床单和被套,回头看见布料上的图案透过阳光印在全炁的脸上,风一吹动,忽明忽暗。那人的嘴角也被吹得扬起,恬静又动人地朝余有年招了招手。
阳台不大,余有年才走两步便被全炁伸手拉到怀里。平日两人都习惯拉起窗帘,现在有晾晒的布料作掩护,全炁直截了当含住余有年的唇,稍微用力地咬了一下,昨晚赶回家该做的事拖到现在才做,心里还是有些情绪的。余有年特别给面子,痛了也不哼一声,亲个嘴像在吃黏牙的太妃糖,啧啧响,还把全身重量倚在对方身上,两只手高高抬起圈住全炁的脖子,脸被对方的胡渣蹭红了也不推开。
倒是全炁拉下余有年的手,不知道在指节上摸来摸去做什么。余有年刚要松嘴责怪那人不专心,却倏忽瞪大眼睛使了点劲儿推开对方,抬起自己的左手猛瞧。他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什么累活苦活都干过,手指就跟扔在工地经过日晒雨淋的钢筋一样粗糙,要不是后来全炁逮着他抹手霜,现在指不定能开花了。他盯着中指上的一枚戒指问全炁:“这是什么?”
全炁把刚刚被打断的吻补全了才缓缓道:“你还要跟Lily结婚吗?”
余有年仍是抓不住自己的思绪。
这戒指略带厚度,镶了一颗不小的钻石,但因为戒指宽度远超于钻石大小而不显得抢眼,还挺低调的。钻石对称两边戒面较宽,收到指腹的位置较窄。宽面的地方有上下对称的沟壑,条纹十分简单,让戒指看起来没那么单调,整体来说有格调但不张扬。
“这,我们这就结婚了?”余有年对着戒指问。
全炁捏着余有年的脸让两人四目相对:“只是订婚。”
余有年异常乖巧也异常爱提问:“那我也去给你买一只?求婚?”说着就要往门口走。
全炁从裤兜里掏出另一个立方盒子,余有年打开,里面玫瑰红的绒布簇拥着一枚不同款的钻戒。余有年的是抛光亮面的,盒子里的是拉丝的。这枚戒指同样是宽面款,但整体寛度一致,镶钻的位置断成方角,没有花纹,比余有年那只要低调不少,尽管两颗钻石一样大。
余有年眉心凹凸不平,忍不住嘀咕:“哪有人自己给自己买的??”
全炁笑着说:“我等不及了。”
余有年念这人有什么等不及的,边念边算自己的存款,越算声音越小,最后瞟了一眼即使光线不充足仍闪闪发光的石头,趴到全炁耳边问了句话。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全炁偏要一样偷偷在余有年耳边回答。
“啊――”余有年惊呼,赶紧抱实自己戴上戒指后忽然升值的手。“你这败家的东西,要是让那俩老骨头知道了,你看他们脱不脱鞋子抽你!”
全炁没说话,趁着阳光还明媚把余有年亲成第二个滚烫的太阳。最后全炁手上那枚戒指是余有年在床上用嘴巴给人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