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道:“见九爷进府赶紧来禀报,其它未曾细问。”
李氏揷话进来:“我今晨倒听老爷略说了一二。”
老太太皱起眉头,叱责她:“既然知晓,怎还跟个没事人儿似的,不早些告诉我。”
李氏讪讪:“老爷不允我说,他也拿不准,唯恐谎报了军情,让大家白担心一场。”
窦氏迭声催促:“你还废话连篇儿,真个把人肠子都急断。”
李氏这才道:“老爷说,九爷是在太平县粉子胡同里遇袭的。”
“粉子胡同是个甚么地方?”徐巧珍好奇的问,眼睛却瞟向林婵,很镇定,喜怒不形于色。
李氏道:“听老爷说的,吾朝律例不允文武百官挟妓宿娼,否则要罢职受惩,有些虔婆就打嚓边主意,在这种胡同里小门小户的养几个小丫头子,皆母女相称,表面迎客拜访吃些酒水,背地里还是做娼妓的勾当,巡城官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随去了。”又添一句:“说是为个叫金桂的丫头起了争执。”
众人皆斜眼睃向林婵,林婵把茶盏顿在桌面上,不疾不徐地站起,给老太太福了福,开口道:“九爷身上有伤,不知轻重,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请容先行告退!”
老太太朝她招手:“老九媳妇你来搀我,我随你一道去。”又朝李氏等几吩咐:“你们不必跟着,各忙各的罢!”
月楼送魏太医出了院门,就见老太太搭着林婵的手,后头跟着丫鬟婆子数个,朝这边走来,连忙迎上前见礼。
老太太问:“魏太医如何说的?”
月楼如实禀道:“是一处刀伤,刀口沾了毒,幸得及时挤出污血,敷了解毒药粉,多修养些曰子便无大碍。”
老太太很生气:“不就是为个妓儿么,至于要这般置人死地!”
月楼偷眼溜了溜面无表情的林婵,也不敢多话,引领她们往正房走,一古子苦药味被风吹至鼻息底,绮霞在廊下蹲着摇蒲扇,炉上药罐子正咕嘟冒热烟儿。
小眉打起帘栊,她们入到房內,萧云彰倚在矮榻上,在和福安萧贵说话,他半只胳臂被白纱绑着,渗透一片暗红的血渍。
萧云彰命福安二人退下,“母亲怎来了?”他语气温和,视线挪移到林婵的脸上,微微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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