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向后退了一步,木着脸踉跄跌倒在圈椅里,眼眶赤红嘶声问:“你问我清和的去向,就是……”
“是。”燕折翡不等他说完便应声回答,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悲恸难抑的敬王:“不然殿下以为,我无端问起公主是因为什么?我说了的,我是为着殿下好。”
“殿下不必问我是怎么知道南山出事的,我自有我的法子。殿下不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么,现在名正言顺来敲门了,我劝殿下快些,皇帝的人想必已经在南山了,晚一步就是落了下风。”
没有时间让他悲伤,燕折翡说的对,皇帝的人已经到了南山,他再晚就来不及了,他必须要赶在太后的棺椁被运出南山以前,将消息传扬出去。
敬王深深呼了口气,在燕折翡踏出雅阁前开口叫住了她:“境主且慢,境主帮我个忙如何?”
燕折翡脚步一停,心中微沉,转过身去声音如常道:“殿下请说。”
敬王看着燕折翡的双眼,缓缓说道:“我要境主帮我去杀怀泽总兵袁则良,此人必须死。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所以还请境主亲自去。”
他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燕折翡心中波澜起伏,开口说了一个“好”字。
敬王凝视燕折翡的背影,一直看着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忽然随手抄起桌案上的青瓷茶盏狠狠往地上一砸。
碎裂的瓷片四处飞溅,周敏才顺着凌熠的目光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侍立的暗卫立刻会意上前将人捂住嘴拖了出去。
血光一闪而过,周敏才朝窗外随意一瞥,转过头对敬王出声道:“殿下该早做打算了。”
“早做打算?”凌熠目光阴狠,冷冷地说:“母后此行隐秘,只有皇帝知晓,我一个在江锦城里的闲散王爷是怎么在太后出事没两天就得到消息的?到时候反而会被皇帝反将一军,戕害嫡母,贼喊捉贼的嫌疑说不定就落在我身上了。”
周敏才思索片刻:“眼下南山佛会正盛,殿下不妨陪王妃起程去南山礼佛。”
凌熠垂眸应声,周敏才又继续道:“怀泽水道口的事,定国公府也是时候向帝都递一封请罪的折子了,烟花爆竹的船意外炸了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