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珲却理所当然道:“因为敬王察觉了,对这一行侍卫俱都起了疑心和戒心,敬王又不是庸庸之辈,他们自然不便再入江锦城。那就只好漓山去查了。”
原来星珲早就知道了影卫此番的难处,苏朗沉默一番,心里五味杂陈,又问:“可漓山不是一向不涉政事的吗?”
星珲点点头:“是啊,但是我只是为了公主,在这件事上姜承安和敬王有勾结,况且我又有东君令,派人查起来也容易。”
“东君?”
“嗯,你别管他,我这次在宛州用他的名头干了不少事,万一出了岔子你得救我。”星珲拽拽苏朗的袖子。
苏朗回握住他的手腕,神情颇有些紧张:“救你?东君不会派人来带你回漓山吧。”
星珲笑了一声:“他不会,他那个人,只会欺负欺负我。不过我得给他通个气,免得出了差错,被我爹知道了我这次擅自插手,把漓山带入局,那我就真的完了,他定会派水镜台的人捉我回去。”
“水镜台?”
“就是漓山专门审判和处罚犯错弟子的地方,我要是被抓回去,又得被罚到思过台……”星珲想起水镜台戒律,不由一抖。
“你、你真是……那你还敢?”苏朗闻言真的急了。
星珲却还是不慌:“没事的,万一真的被我爹知道了,师兄把事情给我圆回去就行。以前调皮捣蛋被抓进水镜台,都是他救我的,就是有时候把我爹气狠了,要亲自抽我,谁也没法救我,也是师兄给我挡着。等我这次去回去,得了空跟他交个底,我爹就是知道了,有师兄在,他也罚不着我。”
苏朗面上但笑不语,心里却开始泛起压不都不下去的醋意。
又听星珲自顾自地说道:“玉佩过段日子还得还给他,他说那是他娶媳妇的聘礼,先借我用用,等回去就要我还,真是小气。”
“娶媳妇的聘礼借给你?”苏朗脸色骤然一变,心中警铃大作。
“哦,是怕我在外面出事,被我爹知道了担心,万一再请旨来帝都,所以不得不忍痛先借我用用,等我回去要立刻还的!”星珲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状似无意地补充道:“回帝都我得去一趟忘世居还玉佩,我要是不去,我估摸着他得气急败坏,新帐旧帐跟我一起算。没办法,这次有大把柄在他手上。”
虽听了他这番解释,苏朗却还是有些难以释然:“可那是娶媳妇的聘礼。”
星珲见苏朗欲言又止的奇怪神色,有些惊讶,笑道:“你不会以为他舍得把聘礼给我吧,不可能的,我要是敢把玉佩扣下,他肯定会让我去水镜台走一遭,他这人小气又心黑。”
苏朗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却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心里依然有些惴惴的,面上只感慨道:“你们师兄弟感情真好……”
星珲“嗯”了一声,弯了弯眸子:“他和二师兄把我当亲弟弟看,自然是疼我的,不过也都很爱欺负我就是了。”
见他提起漓山师兄,眉眼间都染上了愉悦之意,苏朗又有些吃味,拉着星珲站起来:“你这乱糟糟的一片,去我那吧,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