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尼亚斯很干脆地放开了相机,一手穿过圣子大人的膝下,将他压到床上去。
挣扎之中,相机从希德怀里摔倒地上,发出清脆的哀鸣。
希德的背刚撞到床垫上,他听到那个声音,全身一抖。
泰勒警告过他们,这架炼金制品十分贵重,没有上百个金币根本无法承担其昂贵的造价。
希德绝望了。
他已经能预见吝啬的恶魔之子卡尼亚斯·奥尔德会用更恶劣的代价让他抵押。
短暂的死寂之后,他说:“我会把它修好的。我保证。”
他脸上是赴死的悲壮。
卡尼亚斯忍不住笑出声,按着圣子的脑袋,压住他柔软的唇深深浅浅地吻着。
他将手穿过希德的头发,握住从他头上生出的红猫熊的耳朵。狐狸似的耳朵偶尔挠过他的手掌。
最心爱的人倒在他的床上,把他的床弄得乱糟糟的,还被他锢在怀里,由他为所欲为。
这个认知让卡尼亚斯很满意。
纵使他不能对懵懂的熊做些什么,但入睡之际能搂着这只抱枕已经让他心满意足。
他放开希德的时候,希德眼尾带红。
卡尼亚斯将手指抵在他的唇上。未回神的圣子下意识舔了舔卡尼亚斯的指肚。
温温软软,令他想把那抹诱人的红色掐在指尖。
只有希德在他面前做这样的动作,卡尼亚斯才不会感觉到这带有丝毫轻佻。这是生命最本初、单纯的示好方式,如同刚诞生的婴儿本能地信赖父母。
但也因此,他更想在这张干净的白纸上染上各种各样的颜色。
黢黑、血红。
让圣子躺在铺满黑色羽毛的床上;或者使少年沾染鲜血,所听、所看、所闻,感官全部受他的影子支配。
全身心地归属于他。
卡尼亚斯目光深沉地想。
他往希德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圣子瞬间清醒,往他腹间踢过去,被他握住了脚腕。
“我不需要你的钱,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圣骑士往他耳朵里吹一口气,去除他身上的变形咒,“连我让着您,您都吵不过,日后成为教皇会很吃亏的,大人。”
他跟随教皇克拉拉游走时见过不少语言尖酸刻薄的大臣。
要应对那种场面,光是会装作冷漠可不够用。
不过,这不是问题。
卡尼亚斯可以在那些权臣敢和他的熊呛声之前,把他们统统送进地狱。
希德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