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尼亚斯不可能知道真相。
卡尼亚斯垂着头,看向忽然高兴的圣子:“有人在您那里说了我的坏话,对不对?”
“没有。”希德反驳他,然后想了想,又点头,“是有。但……”
卡尼亚斯:“她说的是事实。我向您道歉。”
他去校报社问过佩里。
那个女法师果真在希德去黑鸽子之前扯了一堆不该讲的东西。
卡尼亚斯憎恶别人将莫须有的罪名冠在他头上,可现在他必须假借人类的身份。
如果他的男孩因此疏远他,他不介意提前撕开伪装。
希德安静地看了卡尼亚斯一分钟。
卡尼亚斯的道歉过于直白和干脆,令他无话可说。
不过,他的心情的确莫名其妙地变好了。
这可能是因为——卡尼亚斯头一次没有猜准他的想法。
他的室友也不是无所不能。
圣子大人舒服了。
“不是这个原因。你还记得那个盒子吗?”他摇头,“我想通了,我把盒子还给你。”
如果卡尼亚斯不希望他发觉,他也不想去探究那个真相。
他不在意卡尼亚斯的情史,如果他在意的话,当初找到那些情书的时候,他就不会再迷恋这个人了。
卡尼亚斯捕捉到了希德话里的含义,眸光一深。
“您进博物馆时有没有看路边?”
希德困惑地看他。
卡尼亚斯轻轻地说:“门口有薄荷酒。”
有薄荷酒。
希德心头砰的一跳。
——您什么时候愿意买一回酒了,我们再继续今天的话题。
骑士的话犹在耳畔,他觉得整个胸腔快烧起来。
他错开卡尼亚斯的眼神,目光扑闪:“帮我买一瓶,不要加增甜剂。”
“您不喜欢吃甜的,我以后会注意。”
卡尼亚斯把“以后”这个词说得很长很长。希德往轮椅里缩了一下,揉揉耳朵,小声道:“你早该注意了……”
卡尼亚斯笑了笑,往门口走。
希德摩挲着戒指,开始苦思冥想。
他在想,等卡尼亚斯过来,他要怎么拿着花,说他打的腹稿。
希德知道自己的社交能力很差,而且自从读过他的室友写给女生的辞藻华丽天花乱坠的信件,他就对用语言打动卡尼亚斯不抱希望。
至少不能让他的告白变成笑话。
希德坚定地想道。
圣子大人正出神,他的精神世界出现一圈熟悉的魔法波动。
他清楚来者的身份。
这圈精神纹路带着贵族小姐新流行的香水味,在静谧清净的博物馆里简直是喇叭一样聒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