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了好几天,他走了以后,大夫们又来看了几遍,每次来都大呼神奇。通过这几天他们的对话
我总算模糊地弄清楚了怎么回事。
我中箭了。箭上淬了毒。很厉害的毒。本以为这毒无解,山穷水尽之时。景淮来了一趟,这毒便解了。只是他却变得很虚弱,被与他同来的人带走了。我知道一定是他利用自己做了什么,才会这样。我很想他,想看看那家伙究竟对自己干了什么,现在有没有事情。
可是我连着好几天,意识都是迷迷糊糊的,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想来这毒也实在是厉害。
景淮也好久没来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日他做了什么十分危险的事情,受了伤?我心里有点着急,想要赶紧好起来去看看他。然而这毒也忒狠了,虽说已经解了,但后效实在是猛。我在床上半醒不醒地躺了好些天。终于在某一天我昏睡的午后,他来看我了。他跟我说了好一会儿话,我感觉的到人在我眼前,他的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些许虚弱,我想问问他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就是开不了口。
他握着我的手掌,吻了吻我的掌心,像以前每次亲热时那样磨人。我很急,想睁开眼睛看看他,想开口跟他说我很想他,但是,我总是迷迷糊糊地做不到,急得我都快要吐血了。直到目送着他离开,我也没能跟他说上一句话。
我有些生气自己现在的模样。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将自己养好后再将攒了一肚子的话说与他听。但到底是歌中过奇毒的人,拼尽全身力气也只是牵动了下手指给那人一个信号而已。
幸好他看到了。终于低下头跟我说他也很想我。他一定是听到了我心中的祈祷。他说让我快点好起来,山中岁月悠长,以后都想与我一起度过。我很开心,他能这样对我说出真心话。我一定会快点好起来,快点去见他。
昏沉了有半个月之久,然后我的意识才慢慢恢复,又过了几日才能够开口说话、下地走动。
期间他只来了一次,我觉得不太对劲,以为是山里有什么事情绊住了他,或是被他的友人牵制住了。于是总想着赶紧好起来,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次受伤调理了好一段日子,加上之前受的刀伤剑伤,修养了将近一个月,才终于能够像个人一样动弹。清醒过来等着我的便是一堆要处理的公文信件。我耐着性子阅了几封重要的,然后不经意间翻到一封京都的来信。这信是我吩咐要保密的私人信件,半个多月前寄来的课。我看着
那等安静的压在一摞公文底下的信件,心头无端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慌忙的将那信件抽了出来,然后撕开,一目十行的看完整封信的内容,忽然从头凉到脚。
我不顾属下的阻拦,带着一身未好透的伤冲出营帐,往再熟悉不过的那片山林跑去。身后没有很多人跟来,只有一个老哥不放心我远远的跟在后面。想来多余的人是被他打发了。这种时候我也来不及感谢他的体贴,只是在脑海中过着刚才信上的内容,每过一次,心便凉上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