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临近他的那只耳朵,无奈开了口:
“挑起战事挑了几次,便败了这么几回,是只兔子也该脸上挂不住,也该时候准备反扑了。”
“呵,就他们,在给他们二十年养精蓄锐都不一定破的了我们边境的防线。”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不管什么时候都别轻敌,你这性子也得收敛点。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准备好了,万无一失,就等着对面耐不住性子先吹号了。”
“嗯,盯着些的,我怕他们会趁夜行动。”
“好,我嘱咐下去。”
看着他们走出帐中,我摸了摸怀里的护身符,想着,大小也就这一仗了,胜了,对方再无力集结一次像样的进攻,若是败了……
但不好的事情随口一说往往成真,是夜,敌方趁着夜色昏暗,从营地西北角一处壕沟摸了进来,点了粮库。
好在白天刚吩咐过提高警惕、加强巡逻,火势被及时制止,损失不算大。但是,外围的敌人见了火光却如得了信号般疯狗一样的冲了上来。顿时间,叫喊冲刺声遮天蔽日地钻进人的耳朵。
第一场厮杀直到天边泛亮才停歇。看这满地的死伤,我不禁想起我第一年上阵的情景,血糊住了双眼,看不清前路,脑子里只有战意。
我们一定会赢。像以前一样,一定会赢。
休整了两个时辰后,第二轮厮杀开始了,这次比第一次还要猛烈,之前因为夜色遮挡住的杀意,现在一一露出了獠牙。战鼓咚咚作响,催生着心底的凶狠。敌人一个个被砍倒,然后又没有尽头地补上新人。
刀箭无休无止地落下,铺天盖地,让身在其下的人看不见日头的光亮。
千刀齐挥,万箭齐发也不过如此。
最后,我们仿佛变成了脑子里只剩杀意、举止只会僵硬重复砍杀的木偶,做着机械的动作。
这一仗整整打了三日,双方都吊着最后一口气。看来对方是抱着两败俱伤的心思在跟我们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