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的话还没有说完,花满亭就已经像是听到了什么格外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几乎连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
“七童,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她的武功再好,还能比你高吗?花满楼竟连一个喝醉了酒的小姑娘都摆脱不得?”
“六哥,我……”
“好了七童,”花满亭摆了摆手,有些无奈地打断了他的话,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遍,摇着头低叹了口气,“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当然只有自己知道,不用跟六哥解释什么,现在还是赶快去换身衣服梳洗一下吧。”
花满楼被他一噎,只觉得对着六哥不解释也不是,解释了又显得欲盖弥彰,简直不知该怎么处理才好,在原地有些无措地站了一会儿,终于是一拂袖,无可奈何地“唉”了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花满亭看着自家弟弟几乎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失态,饶有兴致地勾起了嘴角。
……
柳墨归醒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了,小姑娘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疼的头,撑着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昨晚睡觉连外袍都没有脱,衣服却是被扯得凌乱,连肩膀都露了出来,忍不住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发——难怪师兄总是不让自己喝酒,昨天应该是……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小姑娘揉着脑袋努力地回想着,却发现自己昨晚的记忆只到自己偷偷地喝了酒,然后花满楼安慰着一定会送自己回家,再然后就是一片空白了。
应该是他送自己回来之后就也回房了吧?要不然……也出不了什么别的事啊!小姑娘苦思冥想未果,干脆地就不再纠结,掀开了被子起身下床,正准备换衣服洗漱,却忽然间听见了一阵细微的“咔哒”声,一低头就看见阿甘正蹭着自己的腿和腰。
小姑娘笑了笑,弯腰给了它一个拥抱:“阿甘,早上好!”
阿甘继续蹭了她两下作为回应,小姑娘被它蹭得一阵发痒,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阿甘别闹,很晚了我要起来洗漱呢!”
阿甘向来乖巧,这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淘气了起来,非但不放开小姑娘,还更加用力地贴着小姑娘蹭了起来——柳墨归渐渐地好像发现了有什么不对,伸出手指戳了它一下,略有些迟疑地问:“阿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阿甘蹭了她一下——这算是认同?
小姑娘愣了愣,继续问:“那……是什么事?”
小姑娘的话音一落,阿甘好像就急了起来,用自己圆滚滚的身子一下又一下地蹭着小姑娘,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可——小姑娘却是越看越茫然:“阿甘,你要说什么?我看不懂。”
阿甘不会说话,甚至连手都没有——它只有两条腿、一个圆滚滚的身子和身子两侧的工具匣,几乎什么意思也表达不清楚。
阿甘见小姑娘越看越茫然,当下就是更急了,绕着小姑娘跑了两圈,又往墙那边走了几步,努力了好一会儿,却见小姑娘仍旧还是一片茫然的模样,终于好像是放弃了,“垂头丧气”地停了下来,站在小姑娘身边再也不动了。
柳墨归抱着它安抚性地摸了摸,轻声地安慰着:“阿甘不要难过,以后,我一定会让你也能说话的,就像是师父送给裴师兄的瓦力一样!”
阿甘轻轻地蹭了她两下,像是终于彻底放弃了,不再闹她,乖巧地退到了一边,给小姑娘腾出空间来换衣服。
小姑娘动作迅速地换好了衣服梳好了头发,推开门出了房间,然后就看见花满亭正抱着一叠点心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身侧的椅子上正放着一壶茶和几个茶杯,便立时乖巧地向他打招呼:
“六哥早。”
“阿墨早,”花满亭向她挥了挥手,笑着问,“阿墨昨晚睡得好吗?”
“我睡得很好,”小姑娘笑了起来,想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略微歪了歪头道,“昨晚的枕头好像特别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