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知道他在看自己,她克服羞怯心理勇敢的迎接他的目光,就那样四目相对,目光绞集。
湖蓝闭眼,将头转开了。
天蓝起身,将披风披在湖蓝身上,还是她先说话了:“老魁,你再睡会吧,果绿还没有消息,等有消息了再起来也不迟。”满腔柔情化作了最平淡的关心。
湖蓝点了点头,说:“下面的行动,你不用参加,如果有伤亡,你负责伤员。”
“是。”
这两人的表达方式,出奇的相似,只能让感情深埋在心里停滞不前。
湖蓝不再说话,继续睡觉,接下来会有一场战斗,他要让自己用最好的状态去面对。
湖蓝再次醒来,一骑马向他奔来,他像是背上装了弹簧似的立刻坐起。所有的军统也都坐起身来。
湖蓝派出去那名探子回来了:“果绿发信号了!”
“几点?”湖蓝摇手,“先别说。六点?”
“清晨六点零一。”探子答。
“不准。”湖蓝因这一分钟误差有些沮丧。他跳起来,上马。
全体上马。
湖蓝拔出了他的马枪,挥舞了一下:“今天,三不管就是我们的了。等到了明年,整个西北都是我们的!”他夹马狂奔而出举枪过顶,忽然发出一串不绝于耳的怪叫。
身后狂驰的军统呼应着,那种声音酷似攻城略地的鞑靼,仿佛将摧毁一座城池。
三不管,果绿与纯银的人会合后已经和鲲鹏对峙了一夜,他站在阿手的店里,店外机枪轰鸣,鲲鹏在炫耀他的捷克式轻机枪。
果绿抬头看表,他在等湖蓝的到来。
马蹄,呼啸,天星帮匈奴人一样的怪叫。
湖蓝来了,带着他人数不多的马队用一种攻城略地的杀气从荒原上席卷而来,带给鲲鹏们的将是末日。
天蓝没有随湖蓝一起战斗,因为湖蓝之前的吩咐,也因为她的伤,她在湖蓝的马队岔去中统所踞那排房子的后面时停下,径直去了阿手店。但她还是没能避免这场战斗,果绿的人正配合湖蓝与鲲鹏的人打的一片混乱,她没能进到店里就卷入了这场混战。
战斗在太阳升起后结束,湖蓝像皇帝一样巡视新占的领地时,天蓝像其他军统一样站在硝烟未尽的屋里,看着湖蓝骑马驰过,像他们一样服从,静默,尊崇,不同的是,在她心里更多的是关心和爱意,虽然她不太会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