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唯一的归处。
街上除了红灯挂彩,也没什么行人,格外安静。
他自己慢慢溜达着也不嫌远。
片刻后,一小半路程都没有走完,空旷街道缓缓驶过来一辆马车,车厢四角挂着秀铃,行动间清脆作响。
车悬银铃,非富即贵。
许灼靠边站了站,为其让路。
那马车行至他身旁,却缓缓停下了。
夜色中的马车如同鬼魅幻影,有些吓人。许灼戒备看着,预备随时逃跑。
片刻后那车帘一动,下来一位熟人。
“许太医,需要小王捎你一程吗?”来人问。
许灼镇定些许,朝他一拜:“下官见过王爷。”
李元昆扶住他手臂,将他拖起,再次邀请道:“许太医可要上车吗?”
许灼一时犹豫。
御花园中皇上已经离去,李元昆身为王爷,本该出现宴会上,此等场合,皇亲国戚若是没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的话,是得陪着文武百官到最后散场才行。
许灼根本不信他是路过。
“不劳烦王爷了,下官想散散步,”他停顿一下,然后说:“王爷若是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许太医果然心思通透。”李元昆赞叹道。
许灼站在原地,静静听着。
他和李元昆的交情源于刑部大牢,李元昆受刑之后一身的伤都是由许灼医治照料,算是有些雪中送炭的情义。
后来荔王去世,李元昆得释放,许灼也恢复了自由,得以重回太医院上班。
“在大牢里,多亏了你照顾,小王心中不胜感激。”李元昆道。
“王爷客气。”许灼不欲多说:“太色实在晚,下官明日还得进宫值早班,您有话不妨直说。”
李元昆看着他略冷漠的态度,重重叹了口气。
“我想来问问,”他低低道:“我爹……真的是自杀吗?”
许灼猛的抬头看他。
李元昆紧紧盯着他神色,慢慢的说:“我最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说是他不肯自裁,死于桎梏。”
“是吗?”
许灼心中狂跳,强自镇定,“我不知道,我官位低微,一直站在最后,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
“真的?”李元昆问。
“嗯,”许灼应声,然后往后两步,离他远了些,“王爷找别人问问吧,下官告退。”
言毕,他恭顺的绕过他,往前走去。
逾五六步,李元昆在身后叫住他:“许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