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余光扫到,大着胆子仰起脸,望着他。
李琛唇一动,许灼求生欲极强的自荐:“皇上伤口恢复的如何了?微臣懂一些针灸药理,可以为您处理换药。”
闫真心中一动,请示道:“……皇上?”
经他提醒,李琛负在背后的手攥了攥拳,一片酸麻胀痛感觉。
背上的伤口倒是其次,主要是手臂上的,宋春景一走近十天,也没人给判断一下恢复情况如何。
他不答,只道:“回东宫。”
闫真打量着他表情,心道他连轴转了数日,也没有好好休息。
应当十分不好受。
闫真看着他高大背影,也有点气宋春景食言,眼中忽的一晃,对着许灼虚虚一扶,“请您来一趟。”
许灼骤然松了一口气,脸色立刻轻松下来。
李琛走在前头,行至大堂,看了一眼桌上摆着案宗。
“夜深露重,诸位爱卿回去路上多加小心。”
池尚书为首,率领一干人等立刻行礼,“臣等恭送皇上——”
浩瀚声中,李琛一行人来了又去,上了来时的马车。
马车身影消失不见,池尚书撑了半天的眼皮用力睁了睁,交代道:“案宗一事,知道该如何处理吧?”
侍郎:“明白,就写荔王畏罪自尽。”
见他非常上道,池尚书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一转眼,看着垂着手站在一旁望着远处的何厚琮,冷冷哼了一声,狠狠一甩袖子。
“走!”
尚书府的下人扶着他上马车,其余人等,何厚琮为首,对着他遥遥一捧手,“下官送池大人——”
马车里传出来又一声冷哼。
池尚书也走远,侍郎呼出一口气,炸起的汗毛这才算真正归了位。
“你胆子好大,竟然敢跟池老起争执。”
“无法之法啊,”何厚琮叹了一口气,“前日那个情况,皇上脸色黑的要杀人,我若是认了他的栽赃,这会儿死的……恐怕就是我了。”
他二人一齐叹气,勉力的拍了拍彼此肩膀。
“好在皇上没有发火,”侍郎疑惑问:“不过这大半夜的,都等了一天了,怎么这会儿到处置了荔王,是有什么重要事吗?”
他倒吸一口凉气,又不解问:“什么样的急事不能明日再处理,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吗?”
何厚琮想了想,也不是十分明白,只得挑了一个解释的通的理由:“许是因为明日要搬迁进宫吧,往后来刑部都不大方便,要提前了结干净,以免夜长梦多。”
“对对对,”侍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明天晚上就进住宫中,到时傍晚下钥,确实不方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