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副将也跟着嘲笑,“是得了个好人吧!”
一时帐篷里头哄笑声此起彼伏。
他也跟着嘿嘿嘿一顿笑,说:“都有都有。”
林兼也已经听闻他将带回来的少年扣在了帐中,虽然生气,却也没有过多苛责。
兵营么。
男人窝,一个差样的都没有,憋的时间久了,母马都能拉出来用用。
更别提水灵灵的人了。
他叹了口气,呵斥道:“不可亏待,问清楚家人,将人送走!”
总兵不敢反驳,只解释道:“他家人都死了,无处可去。
“那就给安排个职位!关在帐篷里算什么样子!”林兼骂道。
“已经说好了,往后跟着我去校场,在我手底下练刀。”总兵点点头,笑答道。
营长哼笑一声,“是跟着你,还是跟着你练刀,这可得说清楚喽,别叫我们一不小心踩了雷啊。”
周围尽是哄笑声,总兵点了点他们几个,跟着哈哈哈一顿笑。
“京中传来噩耗和喜报,”林兼清了清粗粝沙哑的嗓子,“你们想先听哪个?”
“说说喜报吧,噩耗就别提了,”营长咧嘴哼哧笑了两声,“年纪大了,听不得噩耗。”
“是皇帝驾崩了吗?”有人问。
“滚蛋。”林兼骂道,然后又清了清嗓子,声音仍旧像是八百年没喝过水一样,“皇帝禅位,太子一个月后登基,咱们得赶在登基大典之前回去一趟。”
陈阔想了想,问道:“这是喜报还是噩耗?”
众人又是一齐哄笑。
边疆偏远,消息闭塞,京中已经万事尘埃落定,他们这里才刚刚收到消息。
林兼敲了敲桌子,威胁的指了指他。
他叹了口气,变脸是的,一瞬间表情就肃穆了下来。
“还有一件事,老将军……没了。”他深深吸了口气,沉重的说。
众人都闭上嘴,脸上的调笑顷刻殆尽变作悲痛,沉默飞快的蔓延席卷在场的每一个人。
片刻后,林兼强自咳嗽一声,“说是京中动乱,荔王起兵造反,将军府被血洗……死状惨烈,头……后来在荔王府找到的。”
他说不下去,断断续续停顿数次才说完实情。
在场俱都沉默。
这里多数人都算将军的子弟兵,基本都是从当士兵就开始跟着他,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位置。
后来将军驻守京中,也当是怕他们在边疆瞎胡闹,作为牵制他们的一颗棋子钉死在了京中。
“新皇已经下旨,要秘密处死荔王,一命换一命,算是给将军府和我们一个交代。”林兼看着他们乌黑发亮的眼睛和粗糙的皮肤,摸了一把脸,“将军没了,那这次回去朝贺,就要重新留人常驻京中,或许是我,或许是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