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太子收回腿,坐直了些,退让求饶般道:“注意体统。”
宋春景看着他,偏过头去。
端着板着的宋太医终于放下无害的表情,摘下得体的面具,唇角慢慢一挑,眼中顿时盛了些笑意。
他一笑,眼角眉梢也跟着一动,将周围氛围平白暖热上去三分。
勾人而不自知才最要命。
太子只觉身下一团火,来势汹汹的烧了起来。
他眼也不转的盯着前人轻松神色,眼中的笑意藏也藏不住,“还有个秘密,晚上跟你说。”
一炷香后,东宫到了。
太子先下车,宋春景随后下来,站在原地仰起头,看了一眼那牌匾。
太子也跟着一起打量,“听闫真说,你每次来的时候总要看一眼,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宋春景面不改色说:“东宫真是有钱,一个额匾挂在外头风吹日晒的,竟然刷了不下十层金粉,”
太子看着他,觉得也就一般,并没有他说的看起来那么有钱。
宋春景:“有一回我出来,赶上刮大风,路过这下头,回家一摸后脖领子上,全是金粉,抖落抖落能凑个小金珠子出来。”
太子没忍住,舌头舔了一下旁边的牙齿,控制不住扯着嘴角笑起来。
宋春景继续说:“若是哪家苦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只等着哪日刮大风守在这下头,随便抖落点接着,就几年吃喝不愁了。”
太子“诶”了一声,一把拽过他手,将人领了进去。
临水阁的温泉池常年配备热水与应季花束,已供太子突然想起来泡泡身体放松一下。
今日就刚好派上了用场。
宋春景跟在他后头走进去,临水阁中窗扇尽开,纱幔层叠摇荡,既不遮住光,又能遮挡外头的视线,非常巧妙且诗情画意。
窗下的绿植顶着各样花朵出现在窗口处,构成了一副盛春景象。
温泉池边一步远的地格中已经填满了冰块,是怕热气蒸腾迷了人眼。
要不说东宫奢靡呢,又是温泉又是冰块还开着窗。
无异于夏天盖着棉被吹空调还要把窗户打开透气,奢侈的叫人咋舌。
好在宋春景也不是头一回来,这景象看过也不止一次。
他见怪不怪的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等待伺候的侍女们,“殿下先洗,切记伤口不可沾水。”
他转身欲走,太子拦了他一下,“一起洗。”
“不敢,”宋春景实话实说道:“这么多人看着,下官胆怯,洗不好。”
“我叫她们都下去,”太子一摆手,侍女尽数无声退下,室内一下子空旷起来。
二人共处一室,本该冷清宽敞,眼神交错间却使得空间氛围逐渐变得逼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