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行怔愣看着他。
何厚琮一推他下巴,合上微微张开的嘴。
思行咽了口口水。
何厚琮:“这就通了,荔王处理完将军,叫沈欢无所倚仗,再派人拦住太子,最后去宫中捡现成的吃,不料皇帝醒了,这才将搬起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思行从提起那个沈欢来就开始发呆。
整个人木木的。
似乎有心事。
何厚琮“嗳”了一声,
“让你去太医院就是为了少想这些杀人事,你倒好,生病了都不闲着。”
“是你要问的!”何思行终于回神,掀开棉布,猛地吸了两口气。
鼻涕要往外流,他继续捂住口鼻,“我说考试入刑部,将来陪你一起审案你又不愿意。”
“审案有什么好?”何厚琮皱眉看着他,“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就将命搭出去了。”
思行翻个白眼。
撩开窗帘忘了外头一眼,正路过宫门口。
“我不去了,我要去太医院看书!停车!”他喊道。
车停下,侍卫长过来问:“何大人?”
里头钻出来一个少年,气冲冲的往宫里去了。
何厚琮望着他背影,气的指着他“你”了半天,胡子差点飞起来。
直到思行跑没了踪影,才气急败坏的将手放下去,长长叹了一口气。
侍卫长摸了摸挺直的鼻梁。
“儿女真是债,”何厚琮不好意思的朝他点了一下头,“还生着病,非要去太医院报道,真是叫我惯坏了。”
太医院。
何思行一路跑到太门口,大口喘气。
院判从里头出来,关切问道:“思行?不是告了病假吗怎么又来了?”
思行平息了些杂乱疯狂的心跳,深吸了一口气。
“院判。”
他弯着腰恭敬的行了一礼,“多日不来,怕手生了,因此过来看书。”
“好孩子。”院判夸奖一句,指了指屋内,“去吧。”
思行欲走,想了想又问道:“宋太医回来了吗?”
“回来了,这会儿还没来,”院判深知他想拜宋春景为师的心思,做了个顺水的人情,“你去他座位旁边看书,等着他来吧。”
思行连忙道谢。
他沉默走到宋春景的药桌旁,拿着上回宋春景给他选的医书,趴在角落里捧着看。
书中字迹工整备注着几处注释,看字迹,不像是宋春景的。
倒是有些像沈欢的字。
他二人一起抄过许多药方,因此能稍稍辨识。
思行看着那行字,控制不住的想起沈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