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太子,殿下叫我办点事,涉及到宋太医,我来瞅瞅他。”他环顾一周,此地清净隐蔽,才挡住嘴边,道:
“将军府也惦记着他呢,那个小少爷,亲口称他为‘师父’。”
钱程捂住嘴。
他消化了一会儿,憋出来一句:“你儿子,思行,是不是也想拜他为师来着?”
何厚琮低下头,看了自己站在角落里的儿子一眼,不好意思道:“上回去宋府,他说已经有了一个徒弟,就给推了,我儿却不放弃,想再等等。”
钱程点点头,“是该等等,若是成了他徒弟,往后真是……”
何厚琮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刑部大堂一尘不染。
荔王坐在堂上,将督查此次案件交给他查办的圣旨放一旁。
对着侍郎道:“带人上来吧。”
“是。”
侍郎应了,指挥人去带人。
太医院一行阶下囚,一个接一个的走了出来。
跪成了一排。
荔王清了清嗓子,笑眯眯道:“诸位都是熟人了,然而法不留情,本王先礼后兵,问一问,你们可有人想说点什么同前日不一样的话吗?”
太医院院判为首,俱都沉默不语。
“好,”荔王点了点头,“我一直都知道,能进刑部这个地方,不见点血,不吐骨头。”
“就从……”荔王看了看那几个人,指尖方向依次划过,停在了刘子贤身上,“你,开始吧。”
院判一惊,匆忙磕了个头,“冤枉啊,人命造化,淑嫔娘娘气血攻心导致大出血,太医院也尽力救治了,天要弄人……”
“掌嘴。”荔王打断他,对着一旁垂手站着的执行侍卫道。
侍卫上前,伸出手,“啪啪”两下。
院判嘴角见了一片血。
刘子贤喊道:“爹!”
荔王又扭头看刘子贤,伸手指了指他,同样道:“掌嘴。”
侍卫照例进行。
“啪啪”声音响起来,力气之大,听在耳中都是一震。
一时间,在场人员都战战兢兢。
“不叫你开口,就别自己张嘴,”荔王正襟危坐,面容嫌恶呵斥道:“本王屈尊坐在这肮脏地儿,可不是来听你们废话的。”
无人敢多言一句。
荔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好,现在到你说了,说吧。”
他对着刘子贤道。
刘子贤一张嘴,血液混合着唾液滴答下来,染红了衣裳。
他眼神往旁边微微一斜,刑部昏暗,几人又都跪在地上,隐约间,是向宋春景投过去求救般的目光。
荔王顺着他视线看过去,不动声色打量一眼。
宋春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头叩的很低,看也没看刘子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