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摇了摇头,将那信塞到了袖筒里。
宋春景似乎一个姿势睡累了,将头偏向了另一侧。
又闭上了眼。
沈欢轻轻道:“师父去床上睡吧?”
宋春景一动未动,呼吸绵长无声,已经睡着了。
深夜更深了。
沈欢在黑暗中撩开被子,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条缝。
就着透进来的月光,拿出了那封信。
信封带着体温。
表面上濡湿了几处。
沈欢咬了咬牙,撕开了封条。
“展信知思:
……”
看了开头四个字,沈欢直觉不该看下去,但是心中、脑中尽是一团乱麻。
不知为何,这信中内容,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
良久,终于少年的好奇心在博弈中占了上风。
他继续看了下去。
太子定好时间。
三日后出发。
捱到那日,全部人马整装待行。
除了太医院那位随侍太医。
太子在詹事间逗了一会儿画眉,太阳高升,又去了书房看卷宗。
他想在无形中消弭隔阂。
因此不敢露面,怕撞上赶过来的宋春景。
送去的信,也没有收到回复。
太子心中忐忑,私以为这是冷战。
指望宋春景给台阶下是不大可能的。
只能找个没人地儿,慢慢同他讲和。
乌达来了几次,问几时出发。
太子都说再等等。
不料从早晨等到中午,人影也没等到一个。
“乌达,”太子终于坐不住了,“去太医院,把宋春景叫来。”
乌达犹豫了一下,太子看过去,他大着胆子提议:“叫闫管家同卑职一起去吧。”
闫真站在一旁从眼角悄悄看了看他。
“怎么找个人还要拉帮结派的吗?”太子没什么好气,反问道。
乌达顶着压力,硬着头皮道:“太医院同咱们东宫犯冲,我……”
一瞬间,太子视线如泰山压顶般盯着他。
乌达说了半句话,汗都要出来了。
闫真给他使了个眼色,推着他,将人拉出了书房门外。
“乌达侍卫怎么同太子冲撞起来了?”这大管家皱着眉问。
乌达挠了挠脑袋,“不是,就是那个宋太医,打不得骂不得,我招惹不来。”
“不是教给你了吗?”闫真问道。
提起这个,乌达更有一箩筐冤屈要申诉,“那个宋春景,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