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景也跟着微微笑道:“也承蒙将军看的上微臣,说来也是太子有个头疼脑热的常找微臣拿药,叫人以为我的医术很好,这才入了将军眼。”
皇后这次真切的笑起来。
“既然他是棵好苗子,你就好好养着吧。”皇后又拿起了小香匙。
“是,”宋春景弯腰谦虚道:“暂且还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拎个药箱什么的省些力气。”
香匙轻轻拨动香炉,袅袅的青烟缓缓升起,婀娜轻盈模样。
皇后放下手中物,缓缓道:“慢慢教吧。”
出了寒翠宫,寒冬腊月的温度下沈欢打了个冷颤。
宋春景扭头一看,沈欢正空出一只手擦汗。
“怕什么?”宋春景问。
“不知道,”沈欢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怕,想到她是太子母后,就更怕了。”
“既没有犯错,就不用怕。”宋春景说。
沈欢心想:可我身份尴尬,若是被她知道……
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宋春景不怎么在意道:“你认为自己身世特殊,所以心中一直记挂,正是因为你把此事一直放在心上,别人才会放在心上。你若认为此事子虚乌有,那此事就是谣传,看你怎么想了。”
沈欢仰头望着他,觉得他虽时常板着脸,人却不坏。
自己的爹是不会同他说这些的。
二人从太医院出来的早,因此显得本就清凉的早晨显得更加冻人。
宋春景快走了两步。
沈欢不明就里,快步跟上。
一会儿进了另一处贵人住处,果然暖和许多。
这处的人就对他二人客气许多。
临走时刻,宋春景留下一包药。
里头千恩万谢接了。
出了住处,沈欢问:“师父,那贵人并没有什么病,您给的什么药?”
“坐胎药。”宋春景丝毫不避讳的说了。
沈欢“啊”了一声。
宋春景道:“宫里头有两种药耗的最快,一是补药,二就是坐胎药。”
沈欢不明就里,点点头。
他话少,宋春景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说:“回去了。”
沈欢犹豫的问:“不是还有一个吗?那个、那个淑嫔……”
宋春景“噢”了一声,“忘了同你说,淑嫔日前刚降了位,是贵人了。目前正在禁足,一个月内不必去看诊。”
沈欢又啊了一声,想问原因,又记起宋春景不喜欢他多话,就咬咬唇咽了下许多话。
“今日的差事就算完了吗?”沈欢最后问。
宋春景点点头。
随即他想了想,挑了一条偏远小路。
沈欢不敢多问,只在后头跟着。
发现这师父跟棵竹子似的,人直,心气也直,走起路来都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