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也正看过来,二人眼神一触即分,小厮低下了头,恭敬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宋春景冲着他微微扯了扯嘴角,慢慢放下了窗帘。
东宫詹事间。
太子看着那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又耽搁了好一会儿。
才松出一口气。
环视一周,间内文件堆成了山。
随手挑了一卷案宗,按了按额角。
闫真走进门来,手中捧着一个信封。
太子看过去,盯着那已经脱了封蜡的信封,“说”。
闫真把信封搁在案桌上,“宋大人下轿下来的匆忙,丢了一样东西,叫下头人给捡起来了。”
太子放下手中案卷,垂着眼又仔细观看了几遍。
似乎那信封上藏着什么烫手东西。
好一会儿,他眼神慢慢沉下去,缓缓的,拿起了那封信。
眼中乌暗暗的,酿成了一汪墨。
第3章
太医院值班二日一夜,然后连休两日,如此循环。
相比宫中其他职位,算是顶清闲的。
宋春景从东宫出来昏睡了两天。
养足了精神,补够了元气。
傍晚时分才从床上艰难爬起。
照常吃了饭,又准备去睡。
下人来报,说是前厅来了客人,老爷叫过去一趟。
宋春景家世代为官,还出过几位大宰相。
他爹宋澜早年官从三品,官职不高不低,为人时圆时直。
当年阚摩岚边疆叛乱,朝中势力正是错综复杂的巅峰,一不小心就被打成叛变的同党。
宋澜时运不济,被划了进去。
在狱中吃尽苦头。
九死一生,深知官场沉浮极其吃力。
出来后,叫儿子去学了医。
本想着有一技傍身即可。
不料宋春景有些天分,又跟对了老师父,一举考进了太医院。
宋爹年纪越大,越不爱掺和他的事,有事找他也是亲自过来。
很少有叫他去的时候。
宋春景有些稀奇,他琢磨了一会儿,问道:“来人是不是有一个做仆人打扮,但是穿的挺好,衣裳都是缎面的?”
仆人想了一下,“正是。”
宋春景摸着鼻子想了一会儿,“你去同老爷讲,说我头痛的厉害,起不来床,就不过去了。”
“您头痛要叫大夫来看看吗?”仆人问。
宋春景看向他,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