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上前去找那个年轻女孩问路,女孩倒是会说汉语,但并不知道一位叫做金夙的苗医。几人一路沿着山势走在石板路上,逢人打听,一段时间下来并无所获,齐让突然道,“那是汉名,他们在村寨里,估计不怎么会用汉名。”
陆桐打了个响指,“有道理啊让哥。我们就不该打听名字,三十多岁有些拐脚的苗医,其实这个特征也很明显了。”
这次换了问话的方式,果然很快就有了头绪。老虎寨里苗医不多,如金夙这样年纪轻的更少,现在寨子里的年轻人生病了有些也更愿意相信西医,更别提来学苗医了。
金夙住的位置比较偏,属于寨子的尾巴,后面就是老虎峰,因为他时常要上山采药。除了这个,几人还打听到,金夙又娶妻了,依然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依然不是寨子里的人。
梁震道,“这听起来有点蹊跷啊。”
不管有没有蹊跷,金夙显然是他们此行的关键所在,几人循着问来的信息在鳞次栉比的屋檐下穿行,屋宅间隔渐渐稀疏,脚下的路也从石板路变成了泥土山路,崔逸闻敲了一家的门,被告知金夙家还要再往里走十几分钟路。
还没走到门前,张元就先冷笑了一声,“果然。”
一行人都看见了前方飘散出来的一缕细散妖气,如血色炊烟袅袅升起,张元已经一跃而起,箭步冲上去,崔逸闻哎了一声,感慨道“张天师真不愧是北派中的代表人物。”
陆桐道,“你是指他一见妖就和狗见了骨头一样吗?这个我倒觉得代表不了北派天师,还是属于张天师的个人风格。”
说话间几人紧随其后,就见张元已经破门而入,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年轻女人正弯腰晒着匾里的草药,张元从背后袭击,凝聚了镇妖力的手刀当头那么下去,女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眉心裂开,一只拳头大小的昆虫挥舞着翅膀飞了出来。
昆虫通体黄绿相间,透明泛绿光的翅膀薄如蝉翼,在场的天师都能看到它身上连着一根似有若无的无形红线,一直越过屋顶,往后山的方向延伸。
昆虫在往上飞,崔逸闻抬眼道,“没想到,并非我们意想中披人皮的兽妖。”
梁震问,“虫妖?”
陆桐道,“是妖,也是蛊。”他走上前拨开倒在地上的尸体,从眉心开裂的地方就能看到,尸体的内里已经几乎被蛀空,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虫尸,而飞出来那只,是厮杀过后唯一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