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你的所有时间就全部终止了。”
简短几句话的时间,剑尖又没入了身体一些,莫南风从来就犟不过沈清寒,以前是这样,现在自然也不例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为他哭了不知道多少回,高兴、伤心、喜欢、失望、一直到现在,认输的那个人,从来就没有变过。
如果沈清寒能反抗他,或许莫南风抱着这股恨意还能坚持的再长久一点。
可是十年的接触足够让一个人完全的了解到另一个人了,沈清寒知道如何踩中莫南风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所以除了要走这件事情外,其余的任何事情,他都没有在莫南风面前强硬过,低头、认输、自伤、哪怕是拿剑往自己的心口处捅,他也一定要走。
他只管走,剩下的谅解和放手,全部丢给了莫南风。
“好……好了,好了……你放手,放手,我让你走……”
莫南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总之最后一个音节刚刚落地,沈清寒那头的力气就瞬间被收起,自己被自己往回拉的力道给打翻在了屋顶,莫南风滑着滚了两圈儿,总算是勉强没有摔下楼去,沈清寒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身子两晃,倒头便往楼下栽去。
嬴嗣音淡定自若的伸手将人接住,抬手点住他周身伤口的穴道,又注了一股内力入体,想要替沈清寒护住心脉。
将人背到自己的背脊之上,嬴嗣音脸上的神色阴沉了许多,他抬头冲魏渊道,“今日之内撤出苏河镇,否则明日本侯的人再过来,你们就没这么好运了。”
沈清寒的眼皮半睁半合,只催着嬴嗣音快些走,“回家吧,我好疼。”
“你也知道疼?”
得,果然是又生气了,强忍着这么久没出声没动手就已经该是极限了吧,沈清寒有些想笑,他伸出自己血糊糊的手拍了拍嬴嗣音的脸道,“这不是解决了吗?不亏。”
嬴嗣音咬牙,觉得自己年纪一大把也不好和沈清寒在外头争个谁对谁错,他只是在心里头暗自腹诽道,这还不亏?这人都差点儿死了还不亏?就为了摆脱一个莫南风至于费这么大劲儿吗?手一伸就能除掉的一个晚辈,至于弄得自己这一身伤?
嬴嗣音发话了,在场自然也没人敢拦,他正迈腿想要走的时候,又听见有人在身后喊。
“沈清寒。”
是莫南风的声音。
嬴嗣音背着沈清寒转身回头,还没瞧的清人在什么地方,就看见一团白色的东西朝自己的面门处飞来,沈清寒双手抱着嬴嗣音的脖颈,脑袋靠在对方的肩膀上,身上疼的厉害不想动弹,所以这玩意儿是嬴嗣音伸手接住的。
暖烘烘的触感,看来是刚从贴身存放的部位取出的。
嬴嗣音把那东西拿在手心里捏了捏,这才摊开手心低头去看。
这是沈清寒给出去的那块玉佩。
他有些吃惊的又抬头去看莫南风。
“东西还给你们,要断就断个干净,这辈子不纠缠,下辈子也绝不纠缠,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