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沈清寒愿意果断的抬脚跟着他走,是因为他强,后来沈清寒尝试着接受留下,也是因为他强,不管往后的爱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总之一切的起源……
是因为嬴嗣音强。
好几次动手被反噬之后,嬴嗣音想到的没有别人,他只是念着沈清寒,念着沈清寒对莫南风说的那句。
‘因为,他比你更强。’
可是他现在发现自己强不起来了,而那些沈清寒承载在他身上的所有目光和希望,好像都要碎裂了。
沈清寒从来都是那个要吃糖的孩子,而嬴嗣音身上恰巧有好多好多吃不完的糖,为了把人留下,他就说,我的糖都给你吃,结果某一天,糖没了,糖再也拿不出来了。
沈清寒再也没糖吃了。
嬴嗣音怕他知道了会走。
他从来都是孤注一掷的爱着,不求回报,甚至觉得沈清寒喜不喜欢,爱不爱都不重要,他就是想要这个人,从一而终,一如自己生下来的本性。
喜欢就一定要得到。
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这样的性格给人的压迫感很严重,嬴嗣音一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强势,可没人知道这样的面具之下又是掩藏着怎样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害怕,自卑,胆怯,恐惧,他从来无畏生死,但独独在‘爱’这个字上,不停的摔跤,栽跟头。
怕别人不爱自己,所以恨不得把心捧出去。
嘴里不说,可心里却全是充斥着,‘你回头看看我吧,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好爱你,所以你也简单的爱我一下好吗?’这样的话。
只是想要一点点就够了。
他只要一点点爱,就够了。
那个对视的瞬间,嬴嗣音的眼里走过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沈清寒就这么看着他,跟着气愤,跟着悲伤,跟着他一起把所有情绪转化为爱意的无限温柔。
沈清寒噘着嘴又主动的伸手去抱住了嬴嗣音,他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对方的颈窝里,小声发着脾气说,“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没关系的,你去问问其他人,他们也都和我一样觉得没关系的,冀北在乎的是嬴嗣音这个人,不是你那一身可有可无的武功。”
所以司马卫侯听着嬴嗣音说话会气成那样。
所以顾则笑看着所有人闹了这么几天,到底也没明白大家到底在别扭什么。
所有人都觉得不重要的事情,只有嬴嗣音自己钻了牛角尖。
没关系的啊,冀北这么多人,大家换个方向来保护你也是应该的。
“可是。”嬴嗣音说话有个哽咽的时间,他摸了摸沈清寒的头发道,“我……”
“大家都很爱你的,你不用害怕。”
那个从来藏着最深最深的脆弱点,被沈清寒一眼就能看破,所有人都当他嬴嗣音活的潇洒自在,只有沈清寒发现了他也是渴望被爱,张口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随意的轻快,像是想要活跃气氛,听得人心情也能跟着好起来。
嬴嗣音抓着沈清寒的肩膀,两个人双目对视,他低头认真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