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景文笑笑,他伸出手指头去想要探那枝干,手指头伸到一半,却听见寝殿外突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
嬴嗣音道,“刚刚就吃了那么点儿你就饱了?莫不是真当自己来下凡渡劫,喝喝露水也能活命?”
沈清寒道,“不好吃,不想吃。”
嬴嗣音道,“你在昆仑山都吃什么?冀北这边的膳食就这么不合你胃口?瞧瞧,这才来了几天,瘦了这么大一圈儿。”
两道脚步声就这么进了院儿,沈清寒先进来,看见嬴景文的时候下意识的停了脚,嬴嗣音跟在沈清寒的身后,收脚的步伐很淡定,好歹没撞着自己面前那位爷。
沈清寒回头看看嬴嗣音,满脸不解。
嬴嗣音立刻笑道,“四哥怎么来了?”
四哥……
以前叫他四哥,后来叫他景文,现在竟又叫回了四哥。
甚至于昨夜还是叫的景文,现在当着沈清寒的面儿,就变回四哥了。
嬴景文说不出话来。
韵锦公公忙道,“圣上方才醒来时说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小时候同孝文侯一起玩耍的日子,心里念着事儿,就来看看这棵桃树还在不在,没想到孝文侯爷真是有心了,这么大的一棵树,从皇都搬到冀北,还能养的这样好,费了这么大的心血气力,实在是让人感动。”
沈清寒回头道,“怪不得你不许我动你的树。”
一副了然的模样,沈清寒扔了句话,跟谁的招呼也不打,迈着步子就朝房间里走。
如今这嬴嗣音的卧房,俨然已经变成沈清寒的了。
“清寒……”嬴嗣音伸手捞了个空,只得跟上两步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动,我说的是让你别砍……我好歹养了这么久……清寒……”
“嗣音。”嬴景文轻声唤了句。
嬴嗣音本是同他擦肩而过的,沈清寒礼貌的双手合上了房门,看样子也没打算等嬴嗣音再进来,眼前人的不理睬,身后的人又在唤。
“唉……”嬴嗣音无奈的摇摇头道,“让四哥见笑了,这孩子,实在是太难哄。”
嬴景文道,“你何时会哄人了?”
嬴嗣音道,“没办法,人家年纪小,我都算是叔叔辈儿了,哪能跟年轻时那样处处同人争执吵闹?该让就得让着,省得人跑了,我还得满世界天南海北的去找。”
嬴景文道,“你若是不点头,他还能跑得了吗?”
嬴嗣音道,“四哥,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年少轻狂的性子了,不是那个你少同我说一句话,或者是你多看别的男人一眼,我都会吃醋跳脚狂躁到要杀人的地步,我现在想对一个人好,从头到尾的对他好,我想好好体会一次,和喜欢的人相爱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他说的是相爱。
而不是自己单方面的付出,单方面的去爱。
只是放弃嬴景文选择沈清寒,沈清寒,沈清寒是那个合适的人吗?
“只是我看那位公子……”嬴景文的目光移到那扇紧闭的房门,轻笑道,“好像并不打算给你这个相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