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放出一块阳光，周泽楷举着手机站在这片亮里。
还不等叶修说什么，他把手机贴到叶修耳朵上，季冷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信号不稳，季冷说了两句话，都断在关键地方，叶修听不懂地连连问什么什么，肩膀一顶，夹住手机往窗边走。
周泽楷跟着进屋带上门。
叶修光着两条腿，T恤下摆盖住一半屁股，身上还滴着水，背后泅得深一块浅一块，走在地板上带出两串细细的水迹，周泽楷跟着水迹，不声不响地站到了叶修身后。
“在啊……你也在北京？……我哪知道，北京我现在也不太熟……行吧，正好我也没吃饭……”
周泽楷突然打了叶修屁股一下，手掌从下往上抬的打法，叶修被他打得臀软乎乎地颤动着。他话还是很有逻辑地说着，反手向身后去拍开周泽楷的手。又被周泽楷再反手把这只手腕扣住了。
季冷那边好像收线了，周泽楷夺过手机扔到床上，执起叶修另一个腕子，一起锁在胸前。再一推，把叶修挤在他和桌子中间。
……这又是要干啥？见一次面发一次难么？叶修以一种接近少女的祷告的姿势站着，索性抬屁股坐在桌子上，吊着眼看周泽楷，来吧，这次没别人，我会惧你？
他这才发现周泽楷还嚼着口香糖，磨牙似的缓慢起落，不是在嚼口香糖而是在嚼他似的。
“我说……”
叶修刚一张嘴，周泽楷看准了时机，仿佛一只从空中盘旋的鹰隼，瞄准了猎物直扎下来，封住了叶修的嘴唇，然后……把口香糖吐到叶修口中。
“……”
叶修从桌子上下来，扭头四下找废纸篓。
“你就浪吧。”周泽楷头一歪，几乎贴在他颧骨上地说。
他这是在说我？叶修险些把口香糖咽进去，什么话？我浪什么了？哪浪了？他脚背一勾，把桌腿边的废纸篓拉过来，吐掉口香糖，同时不乐意地扭动身体，左挣右脱。
周泽楷收了力，他飞快地把双手抢回来，转动着手腕子，对近在咫尺的周泽楷掀起眼睛来道，“我浪怎么了，我还就浪了！”摇晃的口吻听着赌气似的，还有点横。
叶修的头发凌乱，像是用毛巾盖着胡乱擦了几下，散发着潮湿的香气，又有些长了，发尾卷卷的向上翘着。周泽楷的目光迎着叶修的，黑压压地在他脸上定住，像喝醉的人，眼中有团雾样的浑浊。
周泽楷无声地压在他上面，叶修也不服输，盯着周泽楷，看谁先挪开。
这场眼神与眼神的交锋结束于周泽楷的手，趁叶修不备地一探，勾住他的内裤边，向下拽……
季冷熟的地方只有北京几个战队和联盟总部附近，他叫周泽楷叶修吃饭，就在他们住的酒店附近捡了间人不多的安静馆子。
靠窗的四个人座位，季冷自己坐了一个，他的包占了一个，周泽楷和叶修坐在另一边。
季冷是昨天到的北京，他说他这次来是收到了一个什么大会的邀请函，和很多餐饮界同行一起开开会考考察。
叶修无情地揭穿他，说得这么唬人，实际上交个百八十块，是个人都能来，还给你发个什么证书小红花的，台上讲话的都是外国回来的什么教授，台下听话的一发名片，全是什么总。
季冷喝口茶，差点呛着，说这你都知道？叶修说，我弟说的。季冷的表情更夸张了，你还有弟？叶修说，这都吓到你了，再有点什么事不得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