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斐瑄的手指握紧了手中的圣旨,叩首一拜:“臣谢过陛下恩典。”
“你太骄傲了,皇叔。”元载帝笑了。就是这样,不屑一顾。
他不结党营私坦坦荡荡,也不试图用当年相护之情改变自己的想法,他只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从不提起自己出过多少力。他从没求过自己,只在刚刚请求自己可否收回成命。
所有的人和事都没真正被他放在心里,有当然好,他会好好珍惜,没有那就算了吧,不用费力强求。能被皇叔放在心里的那位,真的很有意思。
“朕欲以暗卫为基础建立一个新的衙门。皇叔大喜之日,朕便把新衙门作为礼物交付给皇叔和樊爱卿。”
程斐瑄长长叹了口气:“何必牵扯到樊渊。”
“你只是不想看透。”元载帝负手踱步,背对着程斐瑄,“皇叔回府好好休息吧,静待佳音便是。”
程斐瑄告退,离开皇宫的时候回头看了眼高大的院墙,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真的很麻烦。
啊啊啊,他该怎么和君行交待?
就在程斐瑄离开后,樊渊缓缓从暗室走出,行礼拜见帝皇。
“臣参见陛下。”
“樊爱卿,皇叔的话你都听到了,其实朕也不想为难皇叔。这道圣旨,你愿意接吗?如果你们都不愿意,那朕就把它收回来吧。”元载帝饶有兴致地看着樊渊,想听听樊渊的看法。
樊渊拢袖拱手:“臣愿接旨。”
元载帝给他和程斐瑄赐婚这事,其实他一开始也是很诧异的。在他的印象里,流萤尉的建立没有那么快,历史上的齐王接手流萤尉是再后面一段时间的事,而且获得了很大的反对声音,几乎是元载帝力排众议决定的,也因此流萤尉的名声非常不好。
仔细想想,大虞祖制,成年亲王是要去封地的。但他们不敢把齐王放回封地的,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他会不会招兵买马。那只有把齐王留在京城,给他一个好听的名头,然后软禁也好,监视也罢,盯着就是。
原先,元载帝给了齐王流萤尉都使的名头,让他留在了瑶京。现在,元载帝给他一纸婚约,让他留在了瑶京。
堂堂齐王,嫁入樊家,看上去荒唐,却真的是能获得最少的反对的,又不会给齐王殿下造成什么实际伤害的,让齐王殿下留在瑶京方法。大家当然不会反对,说不定还乐意看齐王的笑话。
“你是个明白人。”元载帝乐了,“皇叔怕你的名声受损,毕竟娶一个男人回家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