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渊这里奋笔疾书,程斐瑄那边却遭到了好朋友的严重嫌弃。
“我说程斐瑄,你能不要开小差了吗?这里这么多事等你定夺,你就不能拿出点干劲吗?”焂夜郡主修长漂亮的手指,飞快地打着算盘,本该是在琴弦上舞蹈一双手,并没有再弹琴,却把打算盘这样市侩的举动愣是做得无比优雅。
瞥了眼账本,又瞥了眼拿着笔在那里魂游天外的齐王殿下,焂夜郡主表示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你到底在苦恼什么?”
“原先君行一直称呼我为殿下,好像现在不叫了。”程斐瑄开口一句话就把焂夜气得够呛。
重重砸了下算盘,即使辛苦计算的数字被清空,焂夜也不在乎了:“这不是很好吗?一直叫你殿下你才真的要哭吧?”
程斐瑄摇摇头,无奈道:“不对,他虽然不这么叫了,但是我感觉他还是……还是太有礼貌了。”
说是亲近,也亲近了不少,但是言语上,客套得没有半点改变。
“太有礼貌?”焂夜皱眉反问道。
“嗯,感觉很见外。”程斐瑄努力回想起樊渊说的那些话,一旦关键时刻就又缩回去树起心防,想到这里看了看从小就以聪慧闻名内廷的焂夜,不由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啧啧,我大概懂了你在苦恼什么了。”焂夜摇摇头,瞅着樊渊玩味地笑道,“不就是觉得他和你见外嘛,那你就赶紧让他见见内不就得了。”
“见内?”程斐瑄一脸茫然。
有这个词吗?是他学问不好还是焂夜学问太好了?
焂夜点点头,看他疑惑的样子就晓得人家压根没理解,不过不要紧。
眼里闪过狡黠的意味,焂夜不紧不慢道:“嗯,翰林院下值也不早了吧,晚膳后我料想你是要去找他的,记着寻个气氛不错的时候,趁着月夜正好,就你们两人独处,最好是靠在一起的时候,赶紧和他说,你愿意让他见内,想要他进来,问他可不可以。他若是说可以,我保证那以后他都不会总和你见外,而是多对你见内了。”
“这……”还是没搞懂的程斐瑄刚想问个明白……
“没什么这不这的,就我看过的话本来说,这是最快速的方法,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才告诉你的,你要是不领情我也无所谓。”焂夜故作不耐道,“我可提醒你哈,樊大人这种翩翩佳公子那可是无数人想让他见内的,你这磨磨蹭蹭不痛快的,那就一直让他跟你见外吧。”
虽然没听懂,程斐瑄还是莫名这一番话真是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并且按捺不住想去试试。
反正也就是一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