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川上晴觉得,学官大人可真不会说话。这话说的,可真是句句都插到了心窝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源祁光的脾气比想象中好不少,至少川上晴没从他语气中听出一点不满。依旧是那种温柔到有点软绵的感觉,只听他道:“家兄太过于小心,叨扰了寮办,祁光不胜惶恐。吾身体大安,并不会无故缺课,这是我作为一个老师的责任。”
川上晴并不想去知道源祁光好好的大少爷不做,为何要到这里去尽一个寮办老师的责任,不过在他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她觉得…好像有点意思。
熟人啊。
之前在小花园,抢了她的石头板凳,还企图套路她的男人又出现在了她面前。
说是巧合,恐怕连最天然的轰焦冻都不会相信。
男人的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她身上,那是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注视,川上晴觉得他就算在笑着对所有人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视线还是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源家的人自然不会很丑,比之其兄源赖光,他似乎还要高一些,身体的不适让他总是忍不住微微佝偻,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是冷白冷白的,那一双眼睛是近乎透明的浅琥珀色,给川上晴的第一感觉就是——
这怕不是个雪人变成的妖怪吧?
他做完自我介绍,便开始认真地讲起课来。
即使在讲课的时候,川上晴也能感受到那股似有若无的视线,黏着地盯在自己身上。
她捧着脸,瞅着男人慢慢地踱步来,踱步去,每走一步都仿佛喝下魔药变出双腿的人鱼公主一般,历经艰辛。
看这苍白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红晕,不是累的是什么。
这样想着,她又换了一只手支着下颌,继续盯着男人,心中闪过种种思索。
完全没注意随着她的视线,男人苍白冰冷的脸上,好像又红了几分。
甭管这位老师身体有多么差,只是讲了两堂课便已经是满脸通红,至少他的学识渊博,确实值得敬佩。下课以后,他也并没有离开,而是当着一众未曾离开的巫女们面,慢慢走到川上晴桌前,笑着邀请道:“多谢姬君之前的帮助,不知祁光可有荣幸,向姬君当面道谢,聊表感谢。”
这套路,可真是一环扣一环啊。
川上晴点点头,又看了一眼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的一众小巫女们,也不忘记维持自己的人设,抬起眼羞答答地看了男人一眼,随后才小声道:“我,我并没有做过什么——”
八岐大蛇:……你这媚眼飞得我有点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