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区只有安阳才有吗?”韩将宗提高声音问。
当然不是。河南共有十几个监察区。但是他这语气明显蕴含着怒气。
丁锐以为自己打断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洛、洛阳……”他结结巴巴的说:“也、也有。”
说完他不等韩将宗继续骂人,用力一甩缰绳,“驾——”
“嘶——”
黑马一声嘶鸣,继续往南奔去。
两个时辰。
马车停了。
韩将宗透过车窗一看,觉得这地方眼熟,青石地面、墨瓦白墙、半腿高的护墙琉璃石,肯定是洛阳城内,但却不是骆家。
韩将宗看着那高门矮墙,“什么意思?”
骆深要下车,边说:“往后,这就是咱们家了。买这处宅子,可着实废了我一番功夫。”
‘咱们家’三个字触人心肠,但是韩将宗却没动:“我不能住你家吗?是不是你爹不同意你跟我好?”
这毕竟是隐患一个,他当问仔细。
骆深停在门边,想了想说:“原是怕你跟我爹住一起不习惯,倒不如分开清净。”
韩将宗:“那你还去你爹那里吗?”
“当然去的。”骆深说。
“这就是了。”韩将宗点点头,“所以你有时住骆宅,有时住这处,时间长了就变成隔三差五来一趟,那这算什么‘咱们家’?”
他心平气和的笑了一声:“金屋藏娇的意思还差不多吧?”
他年纪大,阅历深,难免多想一些。
骆深也觉得有些道理,很虚心的接受了,一转身坐回原位,“成吧,回家去。”
他对着前头道:“丁锐,咱们去骆家。”然后又透过窗,对外头喊了一嗓子:“佟兴,带着人,回家去!”
佟兴带着七八人站成两排,正准备欢迎主人归来,乍然听闻不住这处了,立刻跑了出来。
“不住这里啦?”他追着马车一通跑,喘着粗气问:“大夫!大夫和……仆人们,怎么办啊?”
骆深:“仆人留着,你去把大夫立刻拉回家!”
“唉!”佟兴干脆应了一声,转身往回跑去。
骆深往韩将宗那边挪了挪,胳膊挨着胳膊,他一歪头,枕上了那宽厚的肩膀。
“我没想那么多……”
“我知道。”韩将宗说。
骆深翘起唇角笑着恭维:“还是将军思虑周全。”
这笑比蜂蜜还要甜,这话比百灵鸟的歌声还要动听。